时间一长,便给她攒了些名气,被附近百姓称她为捕鼠官,恶面鬼,灭鼠门等等,流传最广的则是恶面猫官。
不过,也有小道传言,说有缘见过那恶鬼面具下的真容,竟有一席清辉,如仙人般昳丽,又称她一句云辉仙子。
所以刘应能认出这是谁,倒也正常。
慕千昙道:是她,怎么了。
刘应道:我有听闻这孩子性格刚正,直言快语,不屑拐弯,想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仙子您不高兴,才这般惩罚她...
饶他有些年岁,见惯了奇怪之人奇怪之事,也没见过有人把其他人当猪一样挑起来的,都不知该说是那猫官轻盈,还是仙子力气大了。
听见有人为自己说话,裳熵支棱个脑袋起来,想瞧瞧那人是谁。
慕千昙道:这事你不必管。
刘应赶忙接道:诶,我自不敢插手仙子之事,只是这孩子品性很好,就怕有冲撞之处是误会,这才多一嘴。
像是怕她着恼而改变主意,说完这段话,刘应便抓紧住了口,快走几步在前头殷切带路。
脑袋又落下去,裳熵观察起四周,想辨认这是何处。
三人就这么一挑一晃一走,傍晚前来到了刘应住所。在大片树林边缘,黄土院子围起间破破烂烂的小茅屋,窗后灯火豆星大,光晕朦胧。
越到近前越是心慌,刘应开了院门,箭步往屋里去,人还未至,先喊道:孩儿娘!
听他语气有异,苗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迎出来。刘应握住她手,让出身体,叫她一起跪拜:这是天上仙子,来救小玲了。
慕千昙刚进院门,出声制止:不必,带我去见人。
有这功夫跪拜,讲究规矩,还不如赶紧带人进去,浪费时间。
夫妻俩手忙脚乱地进屋。刘应想去倒茶,却握着个水壶站立不动,拿杯子都拿不起来。苗兰则到床边蹲下,端起碗符灰水等候,亦是紧张到手脚战栗。
这位上仙是拯救女儿的最后希望,若还是不成,真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慕千昙进得屋中,一身冰蓝色衣裙如泛柔光,映照昏暗屋里清亮许多,真如画上仙子临世。
她在屋里站定,往床上望去,两边帘子被拉起。女孩面黄肌瘦,陷于薄被中,脸色青黑,眼眸紧闭,胸膛起伏微弱,只有一口气吊着。
裳熵也瞧见床上女孩,目露不忍,目光游动时,仿佛看到什么吓人东西,顿时紧绷身体,双眼直勾勾盯着床首枕头。
慕千昙注意到她视线,顺着望过去。黄旧墙壁上因为潮湿而生出片片霉斑,除此之外,并无特殊。
少女认真神情并不似作假,那双眼仿佛真的在盯着什么。慕千昙再次凝聚心神,敏锐察觉到丝丝鬼气,但肉眼并不可见,看来还需要其他操作。
李碧鸢适时从书中关键字句中找到让鬼物现形的方法需点着一种特质的驱邪香,并洒几滴浸泡过魔鬼藤整整七日的绿水。作为正经大宗门里出来的仙人,这两样东西在慕千昙随身口袋就有。
她将裳熵扔下,让少女坐在旁边地面,确定她可以看清自己动作后,在口袋中翻出了驱邪香与绿水,心中还问道:女主的眼睛能看到鬼吗?
李碧鸢道:文中好像没说过这种设定,不过她是龙神血脉,有些特殊能力也不奇怪,毕竟人家是女主诶。
呵。慕千昙冷笑。
她取出火折子,点燃驱邪香,火星一闪一灭向下攀爬,烟气则袅袅上升,在整间屋内摊平为极稀薄的雾气。
刘家夫妻两人身处雾中,茫然四望,突见床首之处,女儿刘玲脸面上方,居然有一块地方被挡住似的,并无白雾,且依然能辨出人形上半身。
有个人站在他们女儿头上!
苗兰就蹲在床边,与那人形空白距离极近。想到鬼物就在面前,她吓得头毛炸起,手中符灰水碗摔落在地,碎成几瓣。
人在恐惧之下会想逃跑,苗兰亦是,可还未拔身脱离,又看到那人形鬼似乎掐住了女儿脖子,这惊惧立刻化为怒气。
她怒叫一声,张开十指跳起身,想要将那鬼从自己女儿身上拉走。刘应及时扑过来,将苗兰拽住,两人抱着跌坐在一边。
与此同时,慕千昙信手拨开瓷瓶封盖,以指为扇,洒出一片绿水。那站在床首的空白人形像被注了墨,逐渐凝聚出黑黢黢的幽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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