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将头顶的本体拽下来,定睛一看,只见“小黄鸡”的脑壳上赫然冒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斑秃。
“啊!”
她转身弯下腰,拿起桌子上的镜子对着自己的头皮一照。
“啊——”
那一夜,“小鸡”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教令院。
第二天一早,姜芷戴着个帽子就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教令院。
她连课都翘了,直奔多托雷的公寓。
咚咚!
一大早,多托雷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那动静活像讨债的。
多托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也就是他那个便宜女学生敢这般胆大妄为地狂敲他家的门,而他对此毫无办法。
他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的来由,少女已经如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邦邦两拳打在他的胸口。
“噗——”
恍惚间,多托雷仿佛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痛感从胸膛扩散开来,他顿时眼冒金星。
而罪魁祸首却将头顶的帽子一扔,化作鸟身,往地上一躺就打起了滚,一边满地打滚,一边疯狂嚎叫:“呜哇——我秃了,都怪你!都怪你!”
多托雷按住断了两根肋骨的胸膛,扶着大门,艰难地转过身去,看着地上发疯的“小黄鸡”,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累……
姜芷不管不顾,一刻不停地嚎了半个小时:“我的毛!我的毛!你拿什么赔我!”
知道羽毛对鸟类来说有多重要吗!头可断,血可流,羽毛不能秃啊!就算当不上大贤者,也绝不能秃头!
多托雷从屋里拿了张板凳,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哭,满脸沧桑,瞬间老了十岁。
“哟,大早上的,这是在唱戏呢?”
戴着斗笠的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他靠着大门,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琉璃蓝的眼瞳兴奋地收缩着,明显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多托雷并不想让斯卡拉姆齐看热闹,于是忍着胸痛,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先跟老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老师才能帮你解决问题不是吗?”
说着,他朝着满地扑腾,又掉了一地“鸡毛”的“小黄鸡”伸出了手。
“呜呜……”用翅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鸡”蹦到他的掌心里,低下头,脑袋顶住他的手指,“你看看,都秃了。”
“真的诶。”少年把脸凑了过来,故意伸出指尖戳了下“小鸡”斑秃的地方,嘴角一咧,笑得不怀好意,“好丑。”
“小鸡”浑身一僵。
多托雷冷冰冰地睇了眼拱火的少年,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弄死他。
“呵呵。”斯卡拉姆齐笑得更大声了。
你也有今天啊多托雷,这就是某人的福报吧。
果不其然,在短暂地卡壳之后,“小鸡”再次放声大哭起来:“呜哇——我的毛!你赔我的毛!”
“别哭了,秃了也很可爱啊。”多托雷安慰道。
“呜哇!我要我的毛!”
“……”多托雷脑瓜子嗡嗡作响,“虽然你掉毛了老师也很难过,但这和老师有什么关系呢?”
“就怪你!我吃了你给的药才变秃的!”姜芷笃定道。
多托雷皱眉:“有没有可能是换毛季到了?”
“不可能,就是因为你!”她才不会因为换毛就变秃。
“小鸡”的思维十分简单粗暴,只要有谁害过自己,那以后哪怕她平地摔了,都是那人在背后捣鬼。谁让多托雷上次害得她变不回人的,她现在秃了,也肯定是他的原因!
多托雷垂眸思索了片刻,冷不防问道:“我上次给你的药,你吃了多少?有按照我的要求服用吗?”
原本气势汹汹的“小黄鸡”一下子熄了火,她低下头,两只红豆子眼转来转去,讨好似的用小尖嘴戳了戳男人的手心肉。
“呵。”多托雷气笑了,“所以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来是吧?然后你现在秃了,又来怪老师了?”
“那不是我的错!”“小鸡”举起翅膀,小圆脸绽出两朵心虚的腮红,“是因为老师的药没有用!得多吃几片才能集中注意力!”
一天一片根本不顶用啊!
多托雷忽然感到无比心累,他开始怀疑自己煞费苦心研究姜芷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她太不聪明了!
还好她是仙“鸡”,普通人吃这么多,估计都吃死了。
“那还是老师的错吗?”他问她。
“小鸡”垂下脑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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