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乱逐春生/首辅当年追妻记事簿 第1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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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急。

黄时雨迟疑了一下,“我不饿……”

腹中不合时宜地唱了一腔“空城计”,比“不饿”更响亮,她的粉靥登时火烧似的蹿红。

闻遇眉峰微扬。

小姑娘还在长身体的年纪,饿得快,是他粗心了。

黄时雨尴尬地捂住肚子,眼睁睁瞧着小闻大人唇角上扬,“走吧,我带你们去吃些好的。”

袁艺学喜上眉梢,一把拽住愣神的黄时雨朝着小闻大人的方向追去。

她们哪里追得上小闻大人的长腿,二人轻提袍裾又不敢迈太大的步子,一路气喘吁吁勉强跟住。

因为闻大人不在,小闻大人做主将她的份例赏给了黄诏侍与袁艺学。

公厨的掌事无不应承,为两个小女子端上一桌好吃的。

男女不同席,安排好两名小女子,闻遇默然离开。

下午,他得面对自己的弟子。

陆召琰在画阁等待半晌,也不知师父去了哪里,他又不敢问,只好煮上一壶春明梨花,安静等待。

得师如此别无所求。

其实这份天大的恩遇是不期然降临的。

按理应当属于画魁,而他差以毫厘失之千里,原也不抱希望,却不料师父最终敲定了他。

家世算不上最突出,为人也不够圆融,入画道堪堪不过九年,这样的他偏偏夺得小闻大人青眼。

所以,那位画魁女画员,究竟多糟糕,纵然高中也被无情放弃。

陆召琰在心里想,她或许恨死我了。

黄时雨美美用了一顿午膳,对于闻遇与陆召琰压根就没有过太复杂的想法,也就当时遗憾无奈了一下,但她失去过太多,无奈的更多,十七年来唯有一根筋走画道,其他万般不由己,早已成习惯,再添一桩也不痛不痒。

这个姑娘总是快乐又洒脱,极难记恨一个人,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个相同的缺点,更难爱上一个人。

怖与恨,那是有爱才会生的情感。

黄时雨目下想的最多的唯有两件事:一是圆满完成静贵妃的肖像画,不让闻大人失望;二是顺利通过画艺考核,不让肃王太丢脸。

因为初二旬假,初一这日下衙黄时雨专门去了趟保宁坊,姐妹二人几日不见更为热络。

黄莺枝这阵子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银子,生活充满盼头,说什么也不肯再要妹妹的贴补。

“傻丫头,我们是亲姐妹,姐妹之间无需客气。姐姐初来京师,多么落魄,用你的银子何曾眨过眼,如今足以养活自己,就不需要再浪费你的,你且攒好。”

这便是姐姐的性格。

分外飒爽,从不扭捏,她说不需要就是真的不需要。

黄时雨听话的收起银票,心里却在想,不如去金诚坊买个更大的宅子邀姐姐住进去,就听黄莺枝道:“下个月我就要随曲大人去昙州府清宁县,那里有大康最繁荣的船港码头,来回加起来也就五十余日的路程而已,等我安定好咱们再相聚也不迟。”

长大的人往往因为谋生不得不各奔东西。

黄家姐妹无人可依,唯有彼此,所以要比旁人更努力,不过妹妹现在有简允璋,自己又做了大官,黄莺枝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去追寻自己的日子。

黄时雨一句话也不说,只闷头抱紧了姐姐。

舍不得姐姐,以后还会特别思念,也会难过到哭泣,可是她清楚姐姐是自由的,像她追逐画道一样追逐自己的价值。

所以她抹了把眼泪,开心笑道:“嗯!我等着姐姐,别忘了写信。”

“好!”黄莺枝捏了捏妹妹的小脸。

已婚女子没有婆母准许不被允许留宿在外面,黄莺枝看了看暮色,连饭也不便留妹妹,好说歹说哄着她登上马车。

姐妹二人用力挥挥手。

黄时雨泪流满面,黄莺枝温柔笑着。

等她们都有了足够立世的资本,再永远不分离。

黄时雨捺下沉浮不定的心绪,在晚膳前赶回了府中。

自从开始调理身体,她每日都要吃一碗付妈妈煮的药膳,比设想的好吃些,而这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接受了。

程氏长舒一口气。

付妈妈不仅擅长烹饪药膳还精通按摩,每日晚膳后一炷香,黄时雨就要在仆婢的侍奉下沐浴更衣,再躺在榻上由付妈妈按摩半炷香。

不愧是精通于此的行家,力度的拿捏相当准确,整个调理过程不算难捱,况且对身体真有好处,黄时雨全无排斥,认真配合着。

如此温顺的性格,确实是个惹人怜爱的好孩子。程氏时常叹息。

其实梅娘的情况有些严重,注定未来子嗣不丰,付妈妈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将来生养一两个孩儿不成问题,可万一是两个女孩儿呢?

即便是男孩儿也极为单薄。

谁又能保证全部平安长大。

难道偌大的家业就此拱手让人?

程氏不甘心,也无颜面对地下的夫君和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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