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破克嗤笑一声,视线落在谢醒脸上,带着点玩味。
“谢醒,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倔啊。我教你的,可不是让你跟杂碎置气。”
“小时候跟着你……”谢醒扯了扯嘴角,语气硬邦邦的,“身上都是你的影子,你这样说我,不可笑吗?!”
蒋破克嘴角抽动了下,像是被这话噎了,又像是觉得好笑,哼了一声。
“呵,不敢当。我只教你如何杀人,没教你囚禁别人啊……”
谢醒的脸微不可查地僵了。带着被揭穿的难堪。
他沉着脸别开眼,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只是想要得到心爱的东西,无论什么手段……”
“那现在很可惜了,”蒋破克往前倾了倾身子,气势像块巨石,压得谢醒肩背微沉。
“你没这个机会了。”
蒋破克抬了抬下巴,对身后的人下令:“来人,按住他们。”
身后立刻窜出四个人,扑向谢醒和陈重阳。
谢醒手腕被铐着,行动不便,被两人反拧住胳膊按在地上时。
谢醒挣扎着抬头,额角磕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他却像没感觉似的,瞪着蒋破克。
“你又想干什么?!蒋破克,你别太过分!”
这边的陈重阳早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蹬腿一边嚎。
“别碰我!我警告你们别碰我!我爸是……”
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嘴,按得趴在地上,脸贴着凉凉的水泥地,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行了!小朋友。”
蒋破克看着陈重阳扑腾的样子,淡淡开口,抬手示意手下松了捂他嘴的手。
蒋破克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火星,走到陈重阳面前。
“我不会杀你。”
“你们的命,金贵着呢。”
“那你放我回去啊!”陈重阳梗着脖子喊,声音还带着哭腔,“你放了我们,我们就当没见过你,行不行?”
蒋破克没回应他,懒得跟他讨价还价。他朝仓库门口拍了拍手。
很快,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亮晶晶的东西,还有几支注射器,针头闪着光。
“啊?!卧槽,这什么啊?!”
陈重阳一眼瞥见那注射器,吓得尖叫起来,挣扎着往后缩。
“你要干什么?!蒋破克,你别乱来!呜呜呜呜……漂亮姐姐,你别过来!我怕疼啊!我从小就怕打针,你饶了我吧!”
那女医生三十多岁,戴着眼镜,面无表情,像是没听见陈重阳的哭喊,径直走到他身边蹲下。
两个按住陈重阳的手下立刻加重了力道,其中一个还伸手掀起了陈重阳后颈的衣领。
皮肤白净光滑,毫无瑕疵,没了衣服遮挡,冷冷的暴露在空气中。
女医生拿起托盘上的酒精棉,沾了点酒精,轻轻擦在他的后颈。
酒精的凉意刚过,陈重阳就感觉一阵刺痛。
“嘶——呜呜呜我害怕啊!”
女医生已经拿起了一个小镊子,夹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
那金属片边缘很薄,闪着银白的光,上面还有几个小孔。
“这……这是什么?!”陈重阳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淌。
“别往我身上放!蒋破克,你他妈说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蒋破克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挣扎的样子,慢悠悠地开口。
“定位器。小玩意儿,不碍事的。”
“定位器?!”
陈重阳眼睛都瞪圆了,“你要给我装定位器?!不行!我不装啊……我是畜牲吗?!你们放开我!醒哥……醒哥救救我!”
谢醒被按在另一边,看着医生手里的东西,脸色铁青,挣扎得更狠了。
“蒋破克,你敢!”
“你信不信你再动一下,我就让她把这玩意儿装在你二弟上?!我让你欺负小姑娘!”
蒋破克打断谢醒,语气平淡,却带着满满的威胁。
“老二上神经密集,装起来可比后颈疼多了。”
谢醒的挣扎猛地顿住。蒋破克向来说到做到,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女医生已经用镊子夹着那定位器,对准了陈重阳后颈擦过酒精的地方。
一只手拿着个小巧的按压式工具,轻轻按在定位器上。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金属片就像长在了皮肤上似的,牢牢贴住了。
“啊——!”
陈重阳痛得惨叫一声,后颈像被针扎了一下,又像有东西往肉里钻,火辣辣的疼,还带着点麻。
“疼死我了!你他妈轻点啊!卧槽……呜呜呜我的脖子……”
女医生没停,又拿起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她把针头扎进定位器旁边的皮肤,慢慢推注。
那是针固定剂,能让定位器更牢固地嵌在皮下,还能防止发炎。
推完药,她拔下针头,用棉签按住针眼,几秒后才起身,转向谢醒。
谢醒死死咬着牙,没像陈重阳那样哭喊,但额头的青筋跳得厉害,冷汗也浸湿了鬓角。
女医生走到他身后,动作和刚才一样。
谢醒闷哼了一声,浑身紧绷,后颈的肌肉都跟着僵了。
那定位器贴着皮肤,凉凉的,却像有根刺扎在肉里,又胀又疼。
等女医生注射完固定剂,谢醒才缓过一口气,抬眼瞪着蒋破克,眼神里像要冒出火。
一切弄好后,女医生转身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陈重阳还在抽抽涕涕的哭,一边哭一边摸后颈,那定位器隔着皮肤能摸到个硬硬的小疙瘩,硌得慌。
“呜呜呜……蒋破克,你不是人……你凭什么给我装这玩意儿……我爸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别哭了。”蒋破克看着他抽噎的样子,皱了皱眉,语气还是淡淡的。
“这玩意儿不影响你吃,不影响你睡,就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哪儿。”
“知道我们在哪儿干什么?!”陈重阳吼道,“你想监视我们?!”
“呃……算是吧。”
蒋破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一切都是……安全起见。蒋破克又肯定道:“嗯!安全起见。”
这话听着像关心,却比骂他还让人不舒服。
陈重阳气得脸都红了,却又不敢再说什么。
他怕蒋破克让那女医生再给他来一针。
谢醒闭了闭眼,眼底的火消了些,只剩冰冷的平静。
“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带过来,还装上定位器,不是为了‘安全起见’这么简单吧?”
“随你怎么想。”
蒋破克朝手下挥了挥手:“来人,把他们带去房间。”
“小少爷们受了惊,仔细着照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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