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时已是黄昏日落,如今离去时天幕已黑,繁星挂满苍穹,美得像一幅画。
主院正房中亮盈盈的,显然有人在内。
黛黎推门入屋,果真见秦邵宗坐于案几旁,正拿着一封信在看。也不知是受封太尉的好心情延续至今,还是信上内容令他欢喜,他面色罕见很柔和。
“夫人回来了。”秦邵宗招手让她过来,“云策的信方才送到,啧,先前我给他提了那般多的名门贵女,他都一一拒了,亏我还以为那小子无欲无求,看破红尘要修道去,原来是老早就铁树开花,只是不敢说。”
黛黎心头的郁气冲散了些,走过去问,“此话怎讲?他看上哪家的小娘子了?”
秦邵宗长臂一伸,把人捞过,让黛黎侧坐在他退上,与她一同看信,“是功曹书佐之女乔氏。这乔女原来和云策相识已久,只不过前些年云策身体不佳,自觉病体难愈,不愿拖累乔女,也认为身旁复杂了些,因此未敢向我说明,任由乔女嫁给了旁人。”
功曹书佐,这是功曹从事的属员,再往上升几级才到司隶校尉,并不是多么大的官。
黛黎惊讶更甚,正要仔细看信纸,就听身旁男人说道,“若非乔女的丈夫病故,她又无子嗣,怕是不会轻易回乔家来,云策那小子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依我看,他十分病气有五分都是闷出来了,什么都藏心里,不憋坏才怪。瞧如今人逢喜事不就精神爽了?”
黛黎嘴角抽了抽。
人家夫君病逝,到他嘴里成了喜事。
他这时又不满地轻啧了声,“我秦氏竟有这般孬的子孙,也不晓得是祖上哪儿出了问题。就算当时暂且当不了正妻,好歹先将人拘在身侧,看中的女人岂有拱手让出去之理?”
黛黎越听越不对劲,转头盯着秦邵宗。
察觉到黛黎的注视,今日喝了不少酒的男人一顿,后知后觉看向她。
烛火熠熠的房中,谁也没有说话,两双眼睛看着彼此,时光似乎
() 这是他不痛快,她就高兴了?
啪地将茶盏放下,秦邵宗走过去把黛黎往怀里一摁,箍着人就开始亲她。他刚喝完药,虽说饮过一盏茶,但嘴里还是苦得很。
一种难以言说的苦味蔓了过来,像烈焰一般焚过黛黎的口腔,细细地席卷过每一处,软舌、贝齿,连牙龈也没放过。
他犹嫌不足,生了厚茧的拇指用了些力不断抚过她的喉骨,助她吞咽。
黛黎被苦得一颗心都在发颤。
一吻毕,笑容转移到了秦邵宗脸上,他拥着人笑得开怀,“夫人与我同甘共苦。”
“我只是好心劝你快些将药喝完,莫要辜负旁人的好心,你这人真是既不讲理,也恩将仇报。”黛黎试图推开他。
秦邵宗并不松手,“话不能这般说,这药有夫人一半责任。”
“与我何干?你松开,我要去喝水。”黛黎拧他一下。
这回他松手了。
黛黎倒了杯水,正要执盏往嘴边送时,听他说:“我既应了夫人与你白首同心度岁寒,自然不能中途失约。”
黛黎愣住,想到他从长乐苑回来的那日。
在外奔波一宿的男人先行来了她这里,胄甲破的破,黑袍烂的烂。除了衣裳后,或深或浅的几道刀口都在泌着血,险些将他切了个刀花出来。
她当时和他说,正常情况下男人的寿命会短于女性,他怒斥她荒谬。
但如今看来,那时的他是听进去了……
黛黎缓缓垂眼,无声的惆怅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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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策这一对是年下cp,性格直爽大姐姐×温润内敛弟弟,正文里不会详写了[眼镜]
第168章第168章xhwx6\.c\om(xh/wx/6.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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