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常待,住进去做什么,嫌远可以帮你在附近重新租一间,找更好的。”
“行行行,我就是个来送钱的傻缺,你丫的过河拆桥的本事挺能,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你忘恩负义。”李恒气笑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诶,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是金屋藏娇,一看就有鬼,我跟你讲,哪天要是让我发现了,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本事能让你连兄弟都不要了。”
“你想多了。”
“心虚了,啧啧啧。”
到酒店门口把人丢下去,贺云西一脚油门踩下,一溜烟就跑远了,李恒将外套搭肩上向后一甩,转头摸出手机找新苑附近的住宿。
嘁,不给住就算了,恒哥才不住环境堪忧的破烂老房子,敞亮舒服的酒店有的是,有钱把整座酒店包下来常住都完全不是事儿!
车子一路畅行到新苑,一栋四单元楼下,江诗琪眼巴巴坐单元门外的花坛边上,她哥还没回家,小姑娘晃着双脚等,不时拔两根草放手里玩。
车子停稳,江诗琪张望了眼,当瞧见是家里斜对面的那个男人,她直勾勾看着,上次她哥不让看,可她对贺云西的出现好奇得很。
感受得到小姑娘不做掩饰的视线,贺云西顺势回望,高大的身形半隐于楼房倾斜的阴影中,江诗琪不怕生,大条地咧咧嘴笑,张口就来:“叔叔好。”
没回她,贺云西上楼,没多久另一人随后过来。
江诗琪飞快迎上去,摸到热乎乎的一包,惊讶瞪大眼。
“哇,好香,哥你买的什么?”
“吃的。”
“是烤串!”
“嗯。”
“你专门给我买的吗,哥你太好了,我可以多要两串不?”
“你在底下干坐着干什么,天都黑了,不回家找抽是不是。”
“我等你嘛,那么晚了你都不回来,怕你走丢了,要不是阿婆不让出去,我都想去店里找了。”
“谁让你等了,我没长腿还是脑子进水,还能回来的路都找不到。下次天黑了不准出门,只能待家里,要找可以给我打电话。”
“行吧行吧,晓得了。”
驻足,贺云西习惯性摸钥匙,慢一拍反应过来房子早被贺女士换成密码锁,这才回过神,走到自家门口,按密码开锁。
第19章
天晴了。
条状阳光斜穿枝叶于干透的地面折成斑驳碎金,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湛蓝。
北河市七月初的气温逐步上升,一周内直逼38c,燥热席卷整座城市,巷子的青石板地面热到烫脚底。
盛夏是电器维修的旺季,高频使用的空调/电扇出故障的概率远高于其它家电,店里近期每天都能接到两三个单子。
陈则早出晚归,清晨五点起床,赶在雇主们上班出门前完工一单,下午七点半后,别人工作下班回来家里有人了,他再上门做另外的。
白天的时间段不守店了,店子交给二爷看管,夏季装修收尾散活儿多,安装灯具电器一类的单子遍地开花,陈则得外出接活,一年到头挣钱的时候就这一段,他拼命干,一天跑五家以上是常态。
单多了忙起来连吃饭都顾不上,中午顺路有快餐店就买盒饭,站着快速扒完了事,要么来俩面包一瓶水对付,边骑电瓶车边啃,一刻不耽搁。
装修上门的活儿可比店里的赚多了,光是安灯具市场价十块一个起步,小的便宜,大灯较贵,比如客厅吊灯,百八十块起步。
散单多是安装客厅大灯和厨房平板灯,跑一家起码进账上百,半个月干下来比之前一个月挣的都多。
事多人才有干劲,在票子面前,什么都得往后排。
晌午以后,毒辣的天儿晒得陈则汗流浃背,衣裤湿了干,干了湿,高楼的新房里闷燥,好似上锅的蒸笼,热得内裤都被汗水浸透。
这种极端天气下,雇主结账的速度尤快,不砍价,少数好心的还会送冷饮感谢。
二爷看不过眼,陈则这状态明显不对劲,把自个儿当机器使,过于卖力了,二爷敲打他:“少接一单也够吃了,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小心哪天搞垮了,后悔都来不及。”
陈则脱掉汗湿的上衣,换店里的备用衣服。
“行。”
左耳进右耳出,管听不管做,极其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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