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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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西坦诚:“想离你近一些。”

陈则说:“早就打算好的?”

贺云西承认:“是。”

翻翻身,陈则朝着对方,昏暗的环境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神情,黑乎乎的。

翌日,来不及理明白是非恩怨,又一件意外又意料之中的变故发生:邹叔步二爷的后尘,清晨六点刚过,窗台上的露水还未散尽,人就咽气了。

陈则他们是七点多才收到消息,大邹打电话,话都说不出来了,手机接通沉默的半分钟里,不需要大邹开口,他们就懂了。

又一场葬礼,张师带着四野山上的师兄弟为邹叔开灵,一连办了三天。

贺女士其实准备后天就回庆成市的,由于参加邹叔的葬礼,便多待了几天。

葬礼上,婶子受不了刺激,一再昏过去,大邹脚步虚浮身子晃荡,仿若随时就会跟随亲爹而去,娘俩摇摇欲坠,着实经受不住那般打击。

陈则随了四千帛金,有时间就过去,为张师他们打下手,破地狱由他带着大邹,邹叔去世前的遗愿,希望亲儿子送自己上路,但大邹不成器至今没学会完整的仪式,所以邹叔生前恳求陈则带带大邹。

邹叔活着的时候没享过后代的福气,如今走了,还是盼着“享受”一把。

大邹边哭边抖,不能自已,连家伙事都拿不稳,最后艰难搞完全程,他趴在地上,匍匐着,哭到鼻涕眼泪齐流。

陈则同情心泯灭,守到大半夜,最终半句宽慰没有,仅说:“三天内,回五金店上班。”

大邹突然一把抱住他,像抱着救命稻草,不断念叨:“陈哥,我爸没了,我再也没有爸了……”

陈则无话,远远望着高墙下的贺云西,那人从始至终都跟着他,只要过来了,基本就在他身边。

他们之中,最先失去至亲的是对方,不是他或大邹。

那时候,贺云西又是怎样的?

葬礼后,贺女士得回庆成市了,当天贺云西没空,陈则开车送她去机场,进了停车场,陈则还下车给贺女士搬姓李,叮嘱一路平安。

贺女士看着他,忽然抬手摸了下他的脸,就像对自家儿子那样,笑了笑,半是摊开地说:“小则啊,要是云西那小子欺负你,惹你生气了,哪里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别客气,只管收拾他就是了。云西他……从小性子就独,很多方面,他可能不是很懂,是阿姨以前没咋教他,阿姨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总会为别人考虑,但是对他,对我们……不要总让自己受委屈,别一个人扛着,好吗?”

陈则点点头,应下:“谢谢姨。”

贺女士慨叹:“时间可快,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回程知会贺云西一声,贺云西不知道他和贺女士聊了些什么,贺女士上飞机前发了一长串消息,大概意思是不要担心她,下次贺云西回庆成市,可以的话就带陈则过去玩。

“她告我状了?”

陈则接道:“对。”

“讲的什么?”

陈则不告诉贺云西。

天热,每晚吹空调,大人们受得住,可小孩子抵抗力弱,江诗琪吹感冒了,发烧39c。为此,陈则过去照顾她,暂时回到304.

江诗琪生病总是痊愈得慢,挺折磨人,小姑娘难受趴沙发上,睡多了头晕,不睡也头晕。江诗琪懂事,明白哥天天照顾她辛苦,体贴说:“哥,你白天看看我就可以了,还要守店的,太累了,而且我又不是很严重,你晚上就别起来了吧,哪儿不行,我自己会起来叫你们的,不用你老是起夜。”

陈则端着热水走近,闻言顿住,分明无比正常的一番话,听在他耳中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什么?”

江诗琪没看出他的异常,当他没听清,重述一遍,再是:“过几年我也是大人了,我能行的,哥你回家了就好好休息……”

陈则打断她,重点不在这上面:“我晚上起夜了,哪个时候?”

感觉他莫名其妙,怪得很,江诗琪一五一十说:“晚上我们都睡着了以后呀,你不记得了?你昨晚还起来看电视,把阿婆都吵醒了,还有前天,给我盖完被子就出去了,我喊你,你都不应我,是不是我烧糊了,声音太小了,你才没有听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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