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神君站在一旁和离昼挤眉弄眼，体谅他说不出话直接传音道：“这小子给的还是神源养过的精血，仗着烛山君分不出来乱忽悠人家。”
不过这种血对于被占卜时的“天机”误伤的姜洛玉来说很有用，药效立竿见影。
离昼默默转头，冷静地开始比划手语：“泄露天机的反噬加重了, 传音也不能说话, 大概半日后会沉睡。”
天星神君：“……”
想起刚才占卜得到的东西，他倒是理解, 毕竟这法子还是离昼给他们的。
这边姜洛玉咂摸不到味道有些遗憾，看清离昼的手语后问道：“你们刚才……占到了什么？”
殿内空荡荡的，其余神君早就各回各的洞府，或者是在秘境里随便找了一处山青水美的地方调息修养。
天星神君闻言有些沉默，从怀里掏出来占卜结果。
不大不小的字条上写着两句话。
“此世之间, 上天无果, 求地无门, 自在逍遥, 莫忘莫失。”
“莫失莫忘。”
天星神君：“这就是两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玩意？”姜洛玉接过字条甩了甩，“你们花了这么大代价……就得来了两个哑谜？”
天星神君有些害臊, 毕竟他也看不出来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丛明雪拿过字条，安静地看着。
如果这两句话看作是两个问题的回答，那么第一句就是在说“第八界”的方位。
“‘此世之间’, 肯定了第八界的存在。”丛明雪掐着字条缓缓道，“后面说的大概是第八界……”
“位置不定？”姜洛玉猜测着，“要不然为何说它自在逍遥。”
而且这两句话到底是谁给他们的，是看似运筹帷幄的天道，还是他们所求的第八界？
说出自己的疑问，姜洛玉得到了离昼的回答。
离昼：“以真源之力为媒介，和神源之力为祭品，确实是在和第八界直接对话。”
“那莫忘莫失又是什么意思？”天星神君挠挠头，“不要忘记逍遥自在？”
不太像，若真是如此也太草率了。
姜洛玉蹙了蹙眉：“先不猜这个了，外面鬼门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
两天前，春花境。
彼时魔尊刚向仙界宣战完毕，姜洛玉和丛明雪已经进入了离火神境。
天星神君正在清河仙君的府里漫游，身后跟着从三清秘境带出来的一串灵兽。
这些小玩意儿和神界之前的神兽样子差不多，就是体型小了一些，性子或张牙舞爪或乖巧温顺。
天星神君一手一个，脚边跟着三个。
再一回头，只留下了一地肉沫。
这让天星神君毛骨悚然，就算他实力大不如前，好歹还是个神君，怎么会有东西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他却毫无察觉？
风过石林，带来了怨鬼般的呼号，眼前豆大的黑点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狰狞的鬼脸。
天星神君怔怔抬头，同样看见了鬼脸之后的鬼门。
无数怨鬼如大雨倾盆，坠落到岁寒天的结界上又像是炸开的墨水。
它们扭曲着全身骨骼贴在结界上，以极快地速度啃食着上面外泄的灵光，前赴后继，下面的死了就会补上，对下面的血食势在必得！
“哪来这么多鬼！”天星神君尖叫着，打死了刚才隐蔽在灵气里的怨鬼。
这东西死前不知道有什么天分，竟然连神君也能骗过去，他刚才甚至以为怨鬼待在的地方就是空气。
结界碎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虽然有春花境的核心一刻不停地修补着结界，还是掉进来不少怨鬼，好些仙修都遭了殃。
越来越多人加入了剿灭怨鬼的队伍，一刻钟后，鬼门缓缓关闭，那些怨鬼也毫不犹豫地退回鬼门，只留下满地断肢残骸。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每一个洞天里，而大多数洞天都不只一扇鬼门。
当晚，长风仙帝出现在三清秘境，拿出来无极仙帝发来的传讯──“三日后，通天宫再聚商讨应战魔、冥二界事宜，望各洞天加强戒备。”
“不战而退者，必死无疑。”
“冥主宣战了？！”
这下不只姜洛玉错愕万分，连丛明雪脸上都露出了震惊。
他们在离火神境里并没有听见请战书。
“没有请战书，无极仙帝一面之词罢了。”天星神君感慨道。
“不过这两天七十八扇鬼门都是一日出现一刻钟，里面的怨鬼每次都像疯了一样攻击所有东西，倒像是宣战。”
“那是不是说明……下界马上也要出事了。”姜洛玉攥紧了拳头，与丛明雪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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