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听得姜宁眼睛睁大,等说完后,不吝啬地比了个大拇指。
“是不是还得设定负责的人?不然若是衙差也能做主,便乱了套。”
卫长昀只是忙里抽空想了想,尚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
姜宁用帕子垫在颈后,这样头发便不贴着脖子,惹得他难受。
边往外走边道:“是得有个负责的人,比如仵作就是邓仵作,马县丞就负责商户、农户……”
“最后定期汇总到你这就行,比如七天、一旬或者半月。”
不宜太久,否则会对县里的事情脱节。
卫长昀跟着他出去,站在廊下,望着还在下的大雨,身上的燥热这会儿散去许多。
“明天一早,闲云观和李家的事,应该能有一些眉目了。”
姜宁道:“事情和我们推论的差不多,只是缺少证据,能拿到最好,拿不到——”
“只要犯罪,就一定会留下证据,是么?”
卫长昀因为这句话转过头,目光熠熠,“是,哪怕是蛛丝马迹,也一定会有错漏、破绽,一日发现不了就等十日,一年不行便等十年。”
直到真相浮出水面,受害者能得以昭雪。
姜宁扬起唇角,“那就行,不枉费大雨天的,那几个衙差兄弟在闲云观外日日蹲守。”
摸排调查,这是最简单、最原始的查案办法了。
“不过城里商户一直因往来商贸有摩擦,我已经命人前去打听口风,待河道的事稳定后,恐怕还得请你帮忙。”
卫长昀道:“商户为利,如何让他们和平共处。”
“包在我身上。”
姜宁笑着往他身上挂去,一身懒骨头,“身上好没力气啊,夫君既然有求于我,是不是得拿出一点诚意?”
卫长昀伸手扶住他,偏过头便能对上他眼睛,“什么诚意?”
姜宁一下跳到他背上,“背我回去吧,困死了。”
在河坝那儿吃了一点,回来后洗了个热水澡,忙得眼睛都要睁不开,比看一晚上店还累。
闻言卫长昀把他背起来,托着他腿往上颠了颠,“困了?”
姜宁嗯了声,闭着眼。
“长昀。”
卫长昀轻声问:“怎么了?”
姜宁用手背蹭着他脸,“你别太累,事情是做不完的,一件件去做,总能做好的。”
“……日子还长着呢。”
不管是他们的日子,还是在惠安县的日子。
那么长,总能让现状一点点变好。
哪有人一上任就恨不得把自己累垮的啊?
尽管什么事都不能耽误,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身体才是一切。
“好,我知道。”卫长昀柔声回答,“不会让自己先垮掉。”
姜宁哼哼两声,“你这人,在这种事上说的话,都不作数。”
好比直接在河道干上活,如果不是他去,估计今晚就在那边住下了。
体恤民情是好事,但做事不得有方法?
县令事必躬亲能鼓励士气,可遇到事情多的时候,分身乏术啊。
“所以我不是在想办法了吗?”卫长昀语气里带着些笑意,“便是想让衙门里的人都动起来。”
至少都有事情做,不会成日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姜宁嘟囔道:“你最好是。”
“……哎,你慢点下楼梯,我好像要摔下去了。”
卫长昀看眼台阶,不足一拳高,“……摔不着你。”
“嗯。”姜宁蹭着他肩膀,“你是不是挺累的?还得背我回房。”
卫长昀往上又托了托,“你觉得呢?”
姜宁抿唇不语,后知后觉想起来卫长昀的身体可比他好。
这就是天赋,比不来。
回到房里,卫长昀把姜宁放到床上,才给他把头发擦了擦,搭在枕边,就见他扯了被子盖住。
手顿在半空,摇摇头。
睡得可真快啊,不过——
“辛苦了,这些天来。”
卫长昀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这才起身,准备给聂丛文他们回信。
连着忙了一阵,起初是不着急,后来是没时间,一直耽误到现在还未回。
仔细一算,在惠安县待了也快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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