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时的异象已经消散,此时与平常婴孩没什么两样,只是格外漂亮些。
男人很快返回,拿出一个破旧的字典。
他随意翻了两页,每页各挑了一个顺眼的字。
“俞、闲、柯。”
婴孩的名字被这样潦草取了,女人低声念了一遍,觉得挺好听,于是没有反对。
敲门声乍然响起。
男人和女人俱是摆出防御的姿态,女人将孩子揽进怀里,纳入自己的地盘。
男人去开了门,看到罩着奇怪袍子的人。
“你,”男人害怕得连连后退,“你们是谁?”
领头白袍从进门时,目光直直看着女人怀里的婴孩。
“我为他而来。”
女人愕然。
领头人直接道:“我可以带走他吗?”
女人默默抱紧孩子,问:“我想问为什么吗?”
“他是神明力量的继承者,神明的孩子,他将引领圣廷,消灭污染物。”
“可以。”女人应道。
她知道他的孩子注定不凡,她留不住他。
眼前之人,女人凭她母亲的直觉,觉得是个好人。
领头人抱着孩子走出房屋,围着房子四散开白袍人看清孩子的一刹那,单膝跪下。
“我已找回神子,带领神子回归。”
领头人肃穆的声音响起,像是一场宣告。
领头人往圣廷的方向归去,其他白袍人起身,跟在领头人身后。
当他们再次行走在荒野,远离拿出诞生地时。
怀里安静地婴儿突然动了一下,一缕金线从他身体里溢出,逐渐延长,飘散到天际,最后落到他的诞生地,女人的怀里。
领头人抱着孩子转头,望向那边。
“去问,问那位母亲是否愿意和他的孩子一同前往圣廷。”
一位白袍人离开队伍。
领头的人看着怀里的孩子,低声道,像是在与自己说话。
“传说神子无情无爱,如今一看,却未必。”
……
俞闲柯从梦里醒来,他好像做了一个很复杂的梦,却想不起来内容。
他坐起身,身姿未动,脑子里的思绪蔓延。
“阁下,你在想什么?”
一位女人上前,试探性地询问。
俞闲柯探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面色柔美,这是他的母亲,路馨。
虽是亲生母亲,但由于俞闲柯过于崇高地位,女人对她用了敬称。
“我在,想什么?”
俞闲柯重复一遍。
他确实不太经常思考,除了与污染物、人类战斗,他最经常的事情放空大脑,像自然界的草木一样。
外界都知道圣廷的神子无情无爱,不理俗世,俨然一个人形兵器。
“是的。”
俞闲柯自己也没解答。
今天还未过半,圣廷内部的许多人意识到自家神子不对劲了。
至于那里不对劲了,可能是看到一个一直像“完美器物”的神子忽然注入了人的灵魂。
大祭司,也是当年组队带回神子的人,在听闻神子的异常后,前来拜访。
他走进神子居住的地方,看到对方坐在经常坐的位置,身体依旧朝向庭院里生长的桂花树。
只是神情举止与平常完全不同。
以往的时候,神子表情淡漠,不把所有人放眼里,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让人感觉像是一块冰块。
但你盯着他看,看久了,你就会觉得他像自然界的树木,有生命意识,但不多。
此刻,却完全不同。
他坐在那里,像是在思考,随即,他将手放在心口那处,久久未放下,像是开始新一轮的思考。
大祭司走进,“阁下,怎么了?”
俞闲柯抬头看着到来的青年的人,青年青年永驻,看着年轻,却是他的抚养者兼老师。
“我在思考。”
大祭司讶异一瞬,转而好奇问道,“思考什么?”
俞闲柯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并不好受,好像缺了一块,迟迟找不到。
情感对他来说一直是个陌生的词,他很少有情感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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