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好画具坐下,看向一直呆站在原地的谢元,疑惑地挑了挑眉,这人怎么不动啊:“画什么?”
谢元一副任人摆弄的姿态:“以前都是南青想怎样,我就怎样,我都听南青吩咐。”
“既然平时都是我决定,这次你决定吧。”迟南青十分大度地把选择权交给谢元,客随主便。
但他不知道,每一个决定都有它应该存在的意义。
十分钟后,他果然后悔了。他深刻地认识到任何选择都不能草率地决定,尤其是这几个明显动机不纯的男人。
两人形成了如今诡异的一幕:谢元在他身边身旁坐定,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眸子深情注视着他,极强烈的注视感让迟南青如坐针毡。
他面上不动声色,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目光炯炯盯在自己面前的画布上,一副坐怀不乱的清白模样。
谢元坐过来的时候,迟南青差点蹦起来,又被他一只手按回去:“你坐这么近,我怎么画?”
“我想画脸部特写,近一点更清楚。”谢元大言不惭。
迟南青:?
“那你脱上衣干什么?”
虽然想在老婆面前展露优势,但和老婆贴贴的诱惑明显更大。谢元毫不犹豫抛弃了原定计划,坐到了迟南青身边。
有选择权的时候不多,如果抓不住机会,那活该单身。
谢元摊手:“也可以多画一点嘛。”
在迟南青的强烈抗议下,对方没有脱更多的衣服,但也没有听从他的建议穿上衣服。
两人各退一步,但迟南青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吃亏了。
迟南青一边画画,一边感到谢元的眼神在身上游走,如此近的距离,让他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半晌,对方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他忍无可忍地说:“作为模特,你应该保持静止。”
谢元顿了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眼睛在动?”
这句话底气略显不足,说话人时刻注意迟南青的脸色,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立刻滑跪认错。
但迟南青明显是个好脾气的:“……你赢了。”
他沉下心来,尽量记下谢元的面部轮廓,减少看向他的频率。凭借完美地记忆力与美术修养,画出来也颇有几分谢元的神色,画上那人正如迟南青心中一样,俊朗的轮廓中带着腹黑的危险意味。
谢元看了看,笑道:“南青怎么今天看我的时候这么少,难道已经把我深深印在脑海里了吗?”
迟南青心虚地笑了笑,临时速记算吗?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确实现在对谢元印、象、深、刻,记忆层面上的。
画完的迟南青深深松了一口气,伸伸懒腰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谢元十分熟悉地揉上来,宽厚有力的手掌力度适中,舒服却不疼痛。他连眼神都没动一下,仍然看着画不知在想什么。
迟南青却僵住了身体,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大哥,你熟悉我,我可一点都对你不熟悉!这个亲密无间的亲昵动作,我真的不想参与!
除了褚长煦,迟南青从未和谁这么接触,自然排斥别人的接近。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未对褚长煦排外过。
装作喝水,他走去客厅,不着痕迹地拒绝了男人的贴近,错过了谢元眼底的落寞。
眼尖的迟南青发现了沙发上的t恤,迅速拿起来丢给跟上来的某人:“快点穿上!”说罢,伪装似的补道,“小心着凉。”
准备磨洋工的谢元骤然听见他的关心,顿时露出笑容,乖乖穿上衣服:“南青这么关心我,我可是要做一辈子模特还你的。”
迟南青: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他冷酷拒绝:“我可不想画一辈子画个没停,自由职业也有退休的一天。”
谢元被他的退休论逗笑了,笑着点头道:“好好好,那我得在南青退休前多和你交流交流,免得错过我们大艺术家的职业生涯。”
迟南青挑挑眉,“嗯哼”一声,对这个夸赞很是受用。
不料对方话音一转:“南青昨天是被某人绊住了吗?这么不知分寸,缠得你出不了门?”
他言辞暧昧,让迟南青不由地想到昨夜的荒唐。他又羞又恼,心道褚长煦,你就背了这个锅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