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晨鼓初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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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曦城的晨鼓尚未敲响,公主府内却已隐隐泛起了微光。深冬的清晨总带着寒意,院中枯枝上挂着细细霜华,清冷而静谧。

可在寝殿里,氤氲的温度却和外头判若两境,因为那张锦榻上,正窝着一团柔软得叫人心都化了的身影。

乐安公主仍沉沉睡着。她睡姿一向极不老实,被子踢得凌乱,侧脸埋在枕边,唇瓣轻抿,呼吸均匀。昨夜是温辞侍寝,二人缠绵至深夜,乐安原本就贪睡,这下更是怎麽都不肯醒。

温辞早已醒了。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公主要首次入宫旁听朝会,他自然要比平日更早些将人唤起。

只是他低头看着枕边这张睡颜时,却一点也生不起急躁来,反而被她眉眼间的慵懒娇态撩得心口发热。

他俯下身,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几缕散落的青丝,唇瓣贴在她耳边低声唤道:「殿下,该起了。」

乐安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压根没理他,甚至还往他怀里钻了钻,嗓音带着鼻音和奶气:「不……不要吵我……」

温辞失笑,眼底尽是纵容。他早知公主向来最爱赖床,若照以往,她可以一直睡到墨玄丶楚轻臣下朝回来,然後他再慢慢哄她起身。

可今日不同,若再不起,承曦殿的鼓声敲响时,她怕是连衣裳都来不及穿整齐。

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细碎的吻,声音温柔得像春日和风:「殿下,再不醒,朝臣们要等不及了。」

「嗯……让他们等就是了……」乐安缩着身子,两手死死揽住被角,一副怎麽也不肯起的模样。

温辞弯了眉眼,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自上次您在承曦殿回话得体,陛下龙颜大悦,才下令让您三日一次旁听。若今日赖下去,岂不是要叫满朝文武说您娇憨任性?」

乐安把脸埋进被褥,闷闷道:「我就是娇憨任性……」

温辞无奈,伸手一把将她整个人从被窝里抱起。乐安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呀」了一声,双腿本能地勾上他腰际,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温辞抱着她,似笑非笑地在她唇角轻啄一下,低声道:「既然殿下不肯自己起,那便由我来伺候。」

说着,他乾脆抱着人走向内室。铜盆早已备好,热气蒸腾。温辞小心将她放在塌边,亲自为她拈巾湿润,替她拭面丶净手,再取过牙木送到她唇边。

乐安被迫睁眼,眼里还氤氲着水雾,半是困意半是羞恼,却又因他温柔细致的动作,生不出真怒来,只好张嘴咬了他一口。

温辞倒不躲,任由她轻轻一咬,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殿下这样,我更想亲您。」

话音落下,他又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将她手心展开,轻柔替她擦拭乾净。动作熟练而亲昵,分明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外头,墨玄已着甲立於柱下。他素来起得最早,知乐安爱赖床,每日都由着她。只冷眼看着温辞日日晨起哄她。今日却不同,因为公主要首次入殿,时间拖不得。

当他见到温辞几乎是半抱半亲地为乐安穿戴时,眼底的冷意愈发深了。那双一向沉稳的眼睛,仿佛压抑着无声的风暴。

终於,当温辞替乐安抹上最後一抹胭脂,墨玄走上前,一语不发,却俐落地将她揽起。乐安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颈。墨玄神色冷峻,沉声道:「殿下再耽搁,便要误了时辰。」

温辞并未阻拦,只是微微弯唇,眼底一抹深意转瞬即逝。楚轻臣此时也已换好朝服走来,看着这一幕,眉心微蹙,却没有开口。

马车早候在门外。墨玄将公主直接抱上车,动作霸道,却格外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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