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日常的甜蜜（1 / 2）

第六章：日常的甜蜜

艾斯特公寓里的晨光，总是带着一种杰西过去从未体验过的宁静。不再是刺眼丶预示着又一天煎熬的凶器，而是温柔地透过百叶窗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条条温暖的光痕，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像闪烁的金粉。

杰西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艾斯特出门前为他准备好的早餐——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丶两片全麦吐司丶还有几片新鲜的火腿。牛奶杯还温热着。这已成为了他们这几周来的日常。从最初只敢在艾斯特离开後，才从床底爬出来，小心翼翼地吃掉放在地板上的食物，到现在，他已经能坐在这里，在属於他的座位上，慢慢享用。

他的指尖划过冰凉的桌面，感受着那份实实在在的安稳。空气中残留着艾斯特的信息素，那像雨後橡木般沉稳令人安心的气息，已经不再是令他恐惧颤抖的来源，反而成了一种无形的保护网，温柔地包裹着他，让他混乱的信息素得以慢慢平复，像被安抚的躁动溪流，逐渐趋向平缓。他的白茉莉香气，也因此能更纯粹丶更放松地释放，与橡木气息浅浅交织，不再冲突。

他吃完最後一口吐司，端起牛奶杯，小口喝着。目光落在收拾得整洁的厨房流理台上。一个念头，像初春的嫩芽，悄无声息地探出头来。

艾斯特为他做了这麽多。耐心丶包容丶给予他从未想像过的温暖与安全。他呢？他能为艾斯特做点什麽？

做饭。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迅速扎根。他想为忙碌一天的艾斯特准备一顿晚餐。这像是一个微小的仪式，标志着他不再仅仅是被动接受保护的弱者，他也想付出，想参与构建这个只属於他们两人的小小世界。

这个决定让他心跳微微加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带着一丝笨拙的期待。他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有些手足无措。他的过去里没有「为家人做饭」这种温馨的选项，只有如何更快丶更安静地填饱肚子，以免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打骂。

他拿出手机，有些生疏地搜寻着简单的食谱。最终，他决定做一道看起来不那麽复杂的义大利面，和一份沙拉。

下午的时光就在略显忙乱的厨房里度过。他谨慎地按照食谱步骤，量取面条的重量，计算煮面的时间。切番茄和洋葱时，他的动作有些迟疑，刀工也谈不上好，但他无比专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食物的香气，混合着他因为专注而微微散发出的丶清甜的白茉莉信息素。

他将做好的肉酱义大利面装盘，拌好沙拉，摆上餐桌。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虽然卖相普通，但杰西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成就感。他看了一眼时钟，艾斯特通常再过半小时就会到家。

他坐在餐桌旁等待，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份最初的成就感渐渐被一种莫名的焦虑取代。艾斯特会喜欢吗？会不会觉得很难吃？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过往的否定经验像幽灵一样悄然浮现，啃噬着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心。他的信息素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甜腻中带上了一丝不安的酸涩。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杰西几乎是弹跳着站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

艾斯特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後的疲惫，但当他看到站在餐桌旁的杰西，以及桌上摆放好的饭菜时，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喜。

「杰西？这是你准备的？」他放下公事包，脱下外套，难以置信地走向餐桌，空气中那属於杰西的丶带着一丝不稳定的甜香让他微微顿了顿，但他首先选择了赞叹食物的卖相。「看起来很棒。」

杰西紧张地观察着艾斯特的表情，手指揪着衣角。「我…我想试试看。可能…可能不太好吃。」他的声音很小，带着不确定。

艾斯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像阳光一样瞬间驱散了杰西心中部分阴霾。「怎麽会？我很期待。谢谢你，杰西。」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想给杰西一个拥抱，这是他们最近逐渐增加的亲密接触。

然而，或许是因为杰西内心的紧张还未完全消退，或许是艾斯特突然的靠近依然会触动他深层的防御机制，在艾斯特的手臂即将环住他的那一刻，杰西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并下意识地後退了半步。

艾斯特的动作停住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杰西的退缩，以及空气中那丝变得更加明显的不安气息。他立刻收回手，语气依旧温柔，但带上了一点点困惑和小心：「怎麽了？不舒服吗？」

他的退让和关心本应让杰西放松，但此刻，杰西内心那些负面的声音却被无限放大。他觉得自己搞砸了。他连一个拥抱都给不好，艾斯特一定失望了。他准备这些是不是很可笑？他这种人怎麽配拥有这样温馨的日常？

各种自我怀疑和过往的创伤记忆翻涌上来，让他的信息素瞬间变得混乱而尖锐，白茉莉的甜香被一种近乎刺痛的味道覆盖。他猛地抬起头，语气因为自我保护而变得尖刻，几乎是脱口而出：「没什麽！你先吃吧，反正也只是我自作主张做的，不好吃就倒掉！」

说完他就後悔了，但他像只受惊的刺猬，只能竖起全身的尖刺。他转身想逃回房间。

「杰西！」艾斯特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但他没有强行拉住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

杰西的脚步停住了，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有回头。

艾斯特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没有指责，只有浓浓的心疼。「我们不是说好，有什麽感觉都要试着说出来吗？告诉我，为什麽生气？还是…在害怕什麽？」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穿透了杰西层层的防备。杰西咬着下唇，挣扎了许久，才用极细微丶带着哽咽的声音说：「…我怕你觉得难吃…怕你觉得我很多馀…怕你…不喜欢…」

原来是这样。艾斯特的心脏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他缓步走到杰西面前，没有触碰他，只是低头凝视着他湿润的眼眶。「杰西，我怎麽会不喜欢？这是我收到过最用心的礼物。我很感动，真的。」他释放出更多安抚性的信息素，那沉稳的橡木气息温柔地包裹住杰西，试图平复他那躁动不安的白茉莉。「我只是担心你，你刚才的信息素很不稳定。我以为是我做错了什麽，让你不舒服了。」

艾斯特的解释和一如既往的耐心，像温水一样浇熄了杰西无名的火。巨大的愧疚感涌上来，取代了之前的愤怒和恐惧。他低下头，眼泪终於掉了下来。「对不起…艾斯特…我又搞砸了…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好…」

「你没有搞砸。」艾斯特这次终於伸出手，轻轻拭去他的泪水。见杰西没有抗拒，他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拥入怀中。「我们都在学习，学习如何在一起生活。这很好，真的。争执也好，误会也好，说开了就好。谢谢你愿意为我做这些。」

杰西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安心的橡木气息，混乱的信息素慢慢归於平静，变回纯粹的丶带着一丝委屈的甜香。他轻轻点了点头。

「来吧，」艾斯特松开他，牵起他的手走向餐桌，「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我饿了。」

晚餐的气氛最终回归了温馨。义大利面的味道其实不错，虽然盐稍微放多了一点，但艾斯特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杰西看着他，心里最後一点不安也消散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饭後，艾斯特主动收拾了碗盘，两人一起站在流理台前清洗餐具。肩膀不时轻轻碰撞，流淌着一种无声的亲昵。

「其实，」艾斯特忽然开口，声音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显得格外温和，「我以前也不太会照顾人。」

杰西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艾斯特笑了笑，眼神有些遥远。「我是家里的独子，父母都是Beta，他们很恩爱，对我也很好，但那种好……更像是一种冷静的期待。他们希望我坚强，不轻易流露情绪。後来我选择当警察，训练很苦，任务也常遇到糟心事。可我从不跟人说，总觉得什麽都该自己扛——彷佛这样，才更像一个『完整的人』。」

他关掉水，擦乾手，转身靠在流理台上，看着杰西。「直到有一次出任务，遇到一个失控的Omega…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充满了恐惧和攻击性。我那时只想着压制，用我的信息素去强迫他服从。我确实控制住了场面，但事後，我的搭档，一个经验丰富的Beta老警官，他告诉我，『艾斯特，强大的力量不是用来碾压弱小的，尤其是当他们已经身处绝境时。真正的强大，是懂得如何温柔。』」

他看向杰西，目光深邃而真诚。「那句话点醒了我。後来，我学会了更仔细地观察，更耐心地倾听，试着去理解信息素背後的情绪，而不只是用等级去评判。遇到你之後…杰西，我才更深刻地明白，温柔需要多大的力量和耐心。你教会了我很多。」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详细地分享自己的过去和软弱。杰西静静地听着，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原来这个像山一样沉稳可靠的Alpha，也有过迷茫和学习的过程。他不是天生就如此完美，他的温柔，是一种选择，一种修练，而现在，他将这份温柔给了自己。

一股强烈的悸动撞击着杰西的心脏。他放下手中的抹布，主动走上前，伸出双臂环住了艾斯特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艾斯特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大手覆上他交叠在自己腹部的手背上。

「艾斯特…」杰西的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感情。「谢谢你…选择对我温柔。」

艾斯特转过身，将他拥入怀中，低头轻吻他的发顶。「是你值得所有的温柔，杰西。」

气氛悄然转变。拥抱的力度逐渐收紧，不再仅仅是安慰。杰西抬起头，勇敢地迎上艾斯特的目光，那双总是盛满恐惧的漂亮眼睛里，此刻闪烁着水光和一丝初生的大胆。他微微踮起脚尖，试探性地碰了碰艾斯特的嘴唇。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艾斯特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但他依旧克制着，等待着杰西的主导。

杰西的吻技依旧生涩，却充满了主动的意愿。他学着艾斯特之前吻他的方式，轻轻吮吸那两片薄唇，舌尖怯怯地描绘着唇形。艾斯特张开嘴，温柔地接纳了他的探索，引导着那怯懦的小舌与自己共舞。空气中，白茉莉的香气与橡木的气息彻底交融，变得浓郁丶甜美丶诱人，编织成一张情动的网，将两人紧紧包裹。

「去…去房间…好吗？」杰西气喘吁吁地分开，脸颊绯红，眼里氤氲着欲望和羞怯。

艾斯特没有回答，直接用行动表示。他一把将杰西打横抱起，稳步走向卧室。杰西惊呼一声，随即将发烫的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着那令他意乱情迷的气息。

卧室的灯光被调暗。杰西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艾斯特随即覆了上来，却用手肘支撑着身体，避免全部重量压到他。他们再次亲吻，这个吻变得更加炽热丶深入。艾斯特的大手探入杰西的衣摆，抚摸着他腰间细腻的肌肤，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每一次滑过，都引起杰西一阵细微的颤栗。

「可以吗？杰西？」艾斯特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得厉害，充满了压抑的欲望，但最後的询问依旧温柔而坚定。

杰西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上方那双充满爱意和欲火的深色眼眸，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想要你…艾斯特…」

得到允许，艾斯特的吻变得更加热烈，从嘴唇一路向下，吻过下巴丶脖颈丶锁骨，最後隔着布料，含住了杰西胸前一边的突起。

「啊…」杰西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体向上弓起。那湿热的触感和恰到好处的吮吸力道，让他脑海中绽放出白色的火花。

艾斯特用牙齿轻轻啃咬那逐渐挺立的乳尖，隔着一层布料，那种微妙的摩擦和刺激反而更加磨人。另一只手则覆上另一边，用手指捏住，温柔地揉按丶打圈。

「嗯哈…别…隔着衣服…好难受…」杰西扭动着腰肢，无意识地摩擦着艾斯特的身体，发出细碎而甜腻的哀求。他的信息素变得越发浓郁甜媚，像盛开到极致的茉莉花园，疯狂地诱惑着眼前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