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下人犯了过错,惩治起来也是十分果决的。
她们私下诋毁主子,方氏不计较也就罢了,若是发作起来,她们可吃不消。
侍女回到侧院,把适才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诉姜姝:“太夫人听到奴婢的话以后,微微顿了一下脚步,而后就神色如常的去井边打水了。”
姜姝点点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从来也不指望下人的三言两语能把方氏劝回红尘。
且等着罢,待她再好生筹谋一番,总归让方氏手把手指点姜容。
姜姝打了个哈欠,侧头看向更漏,时辰还很早。
她把手上那对赤
金镯子摘下来,给两个侍女一人分发了一只,声音沉沉的:“你们下去罢,今日这事决不能让旁人知晓。若是走漏了风声,这汴京你们便也不能待了。”
姜姝和陆长稽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身上浸染旁他的气息,那份从容的气势,竟和陆长稽有五六分相似。
侍女一凛,连忙道是,缓步出了屋子。待人出去以后,姜姝再也撑不住,她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凤藻宫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琉璃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杨照月吃了一颗荔枝,鲜嫩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甜美至极。
她笑盈盈看向陆长稽:“今日这荔枝十分新鲜,你也尝一尝。”
陆长稽摆手拒绝道:“微臣肝火旺盛,不宜食用荔枝。”
陆长稽不爱吃,杨照月也就不劝了,她又接连吃了几颗荔枝,说道:“多亏有你,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就把卢党肃清。”
和卢家斗了这么多年,杨照月总算可以高枕无忧。从今往后,再没人可以掣肘她。
陆长稽回汴京以后,把自己的亲信派到陇原,陇原卢党余孽众多,他的亲信白越以身为饵,把卢党余孽尽数引出,将之一举歼灭。
白越身受重伤,昏迷了两日,至今尚未清醒。
陆长稽的眉头微微皱起:“此事是白越之功,我不敢冒领。还望娘娘能重赏白越,也不枉他遭了这番罪。”
杨照月道好,但凡朝政,她总愿意听陆长稽的话,除了皇儿,只有陆长稽是可靠的。
杨照月有些困,她扭头看向更漏,竟已经这样晚了。
她吩咐张培:“云台院久无人居,你着人熏一熏香,没得雪霁就寝的时候不自在。”
现下离上朝不过两个时辰,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陆长稽便会在云台院就寝,以免往返折腾。
这次陆长稽却谢绝了杨照月的好意:“就不劳烦大监操劳了,家中有人相候,我不适宜留宿。”
杨照月不假思索:“天色这样晚,你又何故……”
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又忽得住了口,强颜欢笑:“现下确实不一样了,有温香软玉在家,你又何须忍受沁凉的孤衾,雪霁,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杨照月的声音很淡,像是天上的云,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夜鸟低鸣,姜姝被鸟叫声扰醒,她有些冷,还不到烧地龙的时节,身侧的床榻总是凉凉的。
“珠儿,给我灌一个汤婆子。”她低声喃喃。
姜姝一面说话一面翻了身,触手又是一片清寒。她瑟缩一下,这时,一具温热的胸膛从背后笼过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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