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床戏(1 / 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片场里人声嘈杂,灯光师在高高的脚手架上调试着角度,巨大的反光板投下一片冰冷的光晕,将这张本该上演缠绵悱恻的床照得没有一丝暖意。道具组还在给床上的真丝床单喷着水雾,好让它在镜头下显得更褶皱,更有“故事感”。

一切都是假的,是为了服务于镜头的精心设计。

“这场戏,”导演拿着剧本,指着床上的一角,对秦玉桐和周锦川说,“唐墨对黄济宁一开始只是玩弄,把她当一个美丽的玩物,所以,这里不是温柔,是掠夺,是一种近乎毁坏的占有。明白吗?”

周锦川点点头:“导演,玉桐年纪小,这场戏可以用替身。”

导演看向秦玉桐,语气缓和了些:“玉桐,你的意思呢?用替身,我们只拍你的脸部特写就行。”

她的目光从导演脸上,滑到周锦川身上,最后落在那张冰冷的、等待着他们的大床上。

而现在,她要在这张床上,和周锦川,上演一场虚假的掠夺。

这是她的工作。

“不用了,导演,我亲自来吧。”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连一向沉稳的周锦川都朝她投来一丝讶异的目光。

导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只挥了挥手:“好。清场!除了摄影和灯光,其他人都出去。”

闲杂人等如潮水般退去,巨大的摄影棚瞬间空旷下来,只剩下冰冷的机器和几个核心人员。气氛一下子变得紧绷而私密。

秦玉桐脱掉裹在身上的羽绒服,在场务的指引下,躺到床上。

那真丝床单触感冰凉,像一片没有温度的湖水,瞬间将她包裹。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周锦川在她身侧坐下,床垫因为他的重量陷下去一小块。他没有立刻进入状态,而是隔着一小段距离,给她留足了空间。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低声问:“冷?”

“有点。”秦玉桐蜷了蜷脚趾。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将一旁的丝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臂,带着一种常年健身的男人的干燥和温热。

完全不像即将要“掠夺”她的人。

秦玉桐看着头顶那盏巨大的、如同手术灯般的柔光灯,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句呓语:“周老师。”

“嗯?”

“你以前和我说过,不要为戏付出太多。”

周锦川的动作顿了顿,他侧过脸,摄影棚的光在他深刻的轮廓上投下明暗分明的阴影,让他那张常年出现在大银幕上的脸,有种不真实的英俊。

“我忘了。”他淡淡地说。

“可你忘了你自己。”秦玉桐转过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你为了唐墨这个角色,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三天,瘦了十几斤。你拍每一场戏,都像是把命豁出去了一样……为什么?”

周锦川沉默了很久。

久到秦玉桐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棚顶的灯光嗡嗡作响,像某种冗长的耳鸣。

然后,他笑了。那不是属于影帝周锦川的温和笑容,也不是属于角色的桀骜笑容,而是一种秦玉桐从未见过的苍凉的笑。

他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身下的那片真丝床单。

“小朋友,一切不过是,身不由己。”

“A机准备!”

“B机跟上!”

导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冷硬地打破了这片刻的私密。

“《情迷》,第三十二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on!”

就在导演声音落下的瞬间,周锦川眼里的那点破碎感,那点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张巨网,将秦玉桐完全笼罩。

那只刚刚还温柔地替她拉被子的手,此刻却毫不留情地攥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疼得蹙起了眉。

他不是周锦川了。

他是唐墨。

而她,也必须是黄济宁。

秦玉桐的身体本能地因为恐惧而僵硬,但她的眼神却迎了上去,没有丝毫闪躲。

唐墨粗暴地攥住她下巴,那力道让她牙关微微发酸,可她没有挣扎,只用那双清澈到近乎无辜的眸子望回去。镜头外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在这张虚假的床上真实地纠缠。

“你怕我?”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比平日多了几分狠劲儿。手指滑过她脸颊,一路往下,到锁骨的位置停住,用拇指摩挲那一点细腻肌肤。

“不怕。”秦玉桐吐字很轻,却异常坚定,“你想做什么?”

周锦川愣了一瞬,像没料到这个答案。他盯着女孩白净脖颈上跳动的小小青筋,有那么一秒钟,是唐墨,也是他自己。他忽然俯身咬住了那处脉搏,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温柔铺垫。

疼痛猝不及防袭来,野兽般的不讲理。秦玉桐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抓紧他衬衣后背,却又倔强地把脖子送过去一点,好像非要逼迫对方彻底撕破伪装才肯罢休。

“放开……”台词卡在喉咙,她却没喊出口,只剩下一句极轻极短的喘息,被吞进彼此交迭呼吸里。

周锦川松开牙齿时,那处已经浮现浅红印记。他抬起头看向镜头方向,又立刻收回视线,把所有注意力拉回到怀里的女孩身上。

“别演了。”他说,“你到底想干嘛?”

这一句不像台词,更像质问。但秦玉桐只是笑,很淡很真,说:“我就是喜欢你。”

话音落地,她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唇瓣贴上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比刚才还狠,还真切。一股血腥味弥漫出来,他闷哼一声,本能反应似乎比角色还激烈许多。

周锦川终于失控,他扣住女孩纤细腰肢,将整个人狠狠压下来,没有章法也没有技巧,全凭本能驱使,每一下都是毫无保留、近乎疯狂地索取。

银色旗袍褶皱堆积在腰际,被扯开的布料露出大片雪白肌肤;长发散乱搭在肩膀和枕头之间,每一次碰撞都会荡起一道波纹似的阴影。

“疼吗?”他突然停顿片刻,在耳边低语,嘶哑而急躁,“受不了就说。”

“不疼。”秦玉桐喘息间勾唇笑起来,有点挑衅、有点撒娇,“继续啊,你不是唐墨吗?怎么会心软?”

添加书签

域名已更换 尽快用新域名 看发布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