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被关了几天,她就要断他的饭?
还是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终于要处理掉他了吗?
无数的恐怖猜测瞬间涌入脑海,让他浑身发冷。他内心忍不住剧烈地埋怨起来:这个善变、残忍、根本无法以常理揣度的女人!
李溶溶注意到他微微失神,也不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只淡淡道:“你太脏了。”
“我不喜欢脏的东西。”
冯正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
他脏?他为什么会脏?!
是谁把他绑来这里,是谁只给他勉强果腹的食物,是谁连基本清洁都不允许?
他被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居然还说他脏?!
冯正青深吸了口气,忍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怒骂,低声下气和她商量道:“我、我知道了。但能不能先给我点水喝?就一口,喝完我就……我就用剩下的水洗,行不行?”
他以为退一步就能换来妥协,可李溶溶只是摇了摇头,“喝水和洗澡是两件事,你不能同时完成。”
她做好的决定,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冯正青盯着地上的矿泉水和衣物,喉结又滚了滚,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选择洗澡,意味着要忍着干渴;可若选了喝水,下一顿饭就没了着落。
他不敢赌,这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最终,他垂着眼,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洗澡。”
他说完,却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犹豫地望着李溶溶,眼神含着一丝微弱的的期望。
他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着,连抬抬手都费劲,这种状态下,他怎么洗澡?
她总该解开绳子吧?
他忍不住抬头,怯生生地瞟了李溶溶一眼,心里却想着一旦被解开麻绳他就立刻反制这女人。
地下室里又静了下来,冯正青的期待一点点冷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抠进掌心。
过了几秒,李溶溶歪了歪头,看着他被束缚的四肢,仿佛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轻轻“啊”了一声,轻飘飘道:“你好像做不到啊。”
冯正青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无奈笑容。
他能怎么办?他也想自己来,可绳子不是他绑的,解不解开也不是他说了算。
“我……”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然而,李溶溶的下一句话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需要我帮你吗?”她看着他这副为难的样子,忽然眨了眨眼。
“不、不用!”
冯正青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尖叫着拒绝,声音都在发颤。
让她帮忙?这个把他绑来、让他像狗一样用嘴吃饭的魔鬼?
他毫不怀疑,她所谓的帮忙只会让他更狼狈,甚至可能直接把他摁进水里,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发疯?
可他的拒绝还没生效,李溶溶已经站起身,走向墙角的袋子。
冯正青惊恐地看着她的背影,心脏狂跳,不知道她又要去拿什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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