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雅瞧见苏赋的深棕眸子总算有了一点精神,他打铁趁热对另外两人说:「为表诚意,我们再来一次。」
「还来?够了喔。」苏赋啪一声盖掌拍桌,啼笑皆非说道:「你们这样只会让我拳头振作起来,而不是意志!」
「有东西硬得起来,总比没东西可硬好啊。我说得是不是啊,各位。」闻书雅一脸笑容,扭头对古筝菲说:「菲菲,我不是在说妳。只是譬喻而已,切勿多心。」
「迟了,你的歧视言论,我已记下。晚点上衙门提告。」她张大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他。
「呃不,我这是......唉──越描越黑啊。」闻书雅哭丧着脸,弱弱地赔罪道歉。
「别再唱什麽生日快乐歌了,越唱越短寿。你们不是还欠肥公子两首歌,快点准备吧。」苏赋屁股往後挪,两脚退出桌底阴影范围,双掌抵膝一撑,站起身子。臀肉传来一片麻麻热热的麻痹感。
他整理曲皱不平的草纹白袍,指腹顺了顺斜襟褐杉的黑边领口,查看胸前“天籁”字样的金红绣线有无松脱,从白袍口袋掏出一圈黑色束发带。他一边绑发一边说道:「陷入低潮的事,旁人很难帮上什麽忙。你们别担心,我总有走出窠臼的一天。」
「你要去哪,该不会就此开启一趟寻求真实自我的流浪旅程?」闻书雅看着赤足跨出第一步丶踩在他身畔草编席垫上的苏赋。询问:「方便透露一下目的地?」
「我肚子不甚愉快,因而开启天涯海角的解放旅途。终点是......」苏赋摸了摸肚皮上的深蓝腰带,微笑说:「遥远的茅房。」
「切,说那麽多,博取戏份是吧?快去吧你。」古筝菲没好气地挥一下玉手。
东方诗音眼见苏赋步出包厢。他俯身搁肘在卷边茶几上,研商说道:「看样子我们现在缺一位弹琴手了。怎麽办,另外徵人?等小赋状态恢复後,再让他回来?这岂不变成五人乐团了。」
「五人乐团没什麽,就怕我们钱挣不够多。」古筝菲跟着凑到桌上。
「依我看,当务之急就是七弦琴手的空缺,最好尽快找到人递补。否则一些低音曲子,很难完美演出。」闻书雅掌摀抿唇,肃容思考着。「菲菲,得麻烦妳一阵子了。我相信妳的筝艺在这段期间内,能迈向更高境界。」
「好呗......只是我若做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喔。」古筝菲头低低的,白玉葱指在桌下不停绞缠衣角,一副害怕搞砸工作的不安模样。
东方诗音好奇偏着头,细细观察古筝菲片刻。他忽然拍案叫嚷一声,食指颤抖点点的比着她说:「妳少装了!刚刚我瞧见妳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嘴角,得意到扯起来了。分明就是很爽嘛!」
「你视线可以回旋?硬要抹黑我!?」古筝菲闻言脸色大变,她抬起清秀面容丶举拳扳指拗得霹啪乍响,斜睨惊恐惧怕的东方诗音。
她满怀遭人拆穿心思的极大羞愤,慢慢起身并幽幽说道:「强哥哥儿,人家想掂量一下你的脸皮厚度呢,可否借捶几拳呢?」
「没想到教养良好丶温驯如绵羊的琴乐闺秀,翻脸竟能可怕如虎。」东方诗音吓得往後仰躺丶肘撑着上身,两腿一屈一伸擦蹭榻上草席,挣扎推动瘫软躯体,试图往博古架方向脱逃。
「妳妳妳,妳别过来啊......」当她呵着拳头缓缓迫来,快要占据东方诗音的视野之际。他往旁一探丶拉长脖子呼叫:「闻兄救我──」却发现闻书雅早已变成一团空气,行方不明。
他收回心灰意冷的目光,感叹摇头说道:「真是酒肉朋友,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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