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事儿办完了,裴砚清也许久没回来看,宝珠对他老家兴趣不小,出来前与两家都说了,要回河东老家一趟,马上要过年了,在这儿耽搁这么久,年前定是也回不去的,二人一合计,干脆就回老宅过年了,今年二人成亲头一年,也该给已故之人磕几个头。
许久没回来,老宅只留了两个人看门,老宅在城外青山村,依山傍水,离得不远的村里都是裴姓人家,间或交杂了几个外来姓氏。
外来姓氏不多,多的还是裴家子弟,族学也在村子里头,这是那位在京做官的本家建的族学,裴砚清小时候是在这儿开蒙读的书。一路走裴砚清便一路指给宝珠看。
宝珠问他小时候玩的地方在哪儿他说不上来,宝珠这才想起来他小时候只怕要读书,不能四处疯跑玩闹。
“不过那儿倒是有个不大的溪流,到夏日里我常到溪边看书。”裴砚清才指着方向,下一瞬宝珠便看到了被雪盖住的溪。
过了桥马又行了片刻,才到了一处颇为气派的宅子。
人与人的差别便在这里,即便裴砚清裴阿婆不在家中,宅子里头依旧扫的纤尘不染。
看裴砚清回来,老门房一眼就认出来了,一双眼眼霎时通红,另一位婆子也有些年纪了,眯着眼看了又看,
“是砚哥儿回来了?”
他们都老了,去汴京路途遥远,外头天宽地阔,哥儿又有本事,她还当没几年可活,怕是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了。
这眼有些看不见的老婆婆看见宝珠想见礼,宝珠与裴砚清一左一右将人扶住,只听着老婆婆声音哽咽,不住将宝珠夸的千好万好。
一回来知会过,连马车上东西都还没卸下来,宝珠与裴砚清便先一起给故人上香添土,等回来看洒扫的阿婆已经将床铺过了,被子是常晒的,蓬松绵软。
这大宅修的气派,只是没什么人气,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家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除了贴了两个窗花,丝毫瞧不出过年的意思。
想着回老宅过年,方才从城里回来前寻着几家尚未关门的店铺,买了不少桃符窗花年画一类,裴砚清晓得老门房爱酒,特地买了几坛子好酒回来,即便年后他们走了,这些酒依旧够他喝很长时间。
吃食点心也买了不少,宝珠去灶间看过,里头只有祭祖用的肉菜,其他的都没看到。
裴砚清将马车上的东西一样样地卸下来,宝珠翻了一遍,却没看到鱼,洒扫的阿婆解了围裙便要出去买,裴砚清将人拉住,
“不用,我带娘子去河里瞧瞧能不能抓几条。”
裴砚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宝珠也被他这模样勾的跃跃欲试,二人沿着那小溪走了约莫一刻钟,才到那溪流汇入的河道,这时节冰面上已经冻严实了,除了在河面上凿冰捕鱼的,还有穿着冰鞋滑冰的小儿,到年下了,又是农闲,个个都出来玩耍。
有人认出裴砚清,一时许多人都过来招呼,又留他晚间去家里吃饭的,至于那些婆子婶子都凑到宝珠这边,一人一句将她夸成了一朵花。
裴砚清许久没回来,今儿自然要在家吃,婉拒了村上人的邀请,带着宝珠去了一处人少些的冰面开始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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