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之类的症状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开始感知到手掌心那种毛绒绒的、热乎乎的触感。而那颗恶臭的大瘤子贴着他的掌心,沉甸甸、硬邦邦。
一只死老鼠,他抓着一只死老鼠!啊!啊!啊!
唐宜青猛地将东西从手上甩飞出去,却甩不掉停留在皮肤上诡异的感觉。他头皮发麻,抓了狂地拿手心在裤子上来回刮蹭着,把皮肉都磨得发红发痒,再恨恨地瞪向谢英岚离去的方向,那双驯良的眼睛再没有一点方才甜美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被戏耍的愤怒和气急败坏。
谢英岚早就不见了踪影,唯有遗留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清香提醒唐宜青这里曾经有谁久待。
一个英俊的、危险的怪胎。
这是唐宜青对谢英岚的初印象,也是他们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但那毕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从谢家的庄园回去后,母亲和继父成功搭上谢家这条可以在海云市劈风斩浪的大船,再之后唐宜青跟着他们参加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宴会和酒局,曾远远地与谢英岚打过照面,却再没有过交谈。不到一年,谢英岚就远赴英国留学,唐宜青更没有和对方接触的机会,但那一次的经历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令他感到诡异的是,时过境迁,眼前的谢英岚除了长相跟他记忆里的少年有相似之处,气场和性格却是大相径庭。
一个月前,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在英攻读工商管理的谢英岚办理休学回国,继而隔三岔五地出现在圣蒂利亚美术学院的画室,跟他们这些油画系的大二生混在一起创作。
多少艺术生毕生接触不到的名列前茅的美术学院的教授,却是谢英岚幼时学画的启蒙老师。明明不是学院的学生,却能肆无忌惮地出入各个画室而无人敢非议,连唐宜青都要嫉妒他的天生好命。
更不公的是,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谢英岚却天赋异禀,随手挥出的画作叫人望尘莫及。
唐宜青入读圣蒂美院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没掺半点儿水分。他正儿八经学了十几年,拿得出些真材实料。然而在这片群英荟萃的艺术殿堂,他在教授口中得到的评价却是“匠气有余,灵气不足”八个大字,这对一个靠创造力和想象力过活的艺术创作者而言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他不信邪。一次次地提笔、一次次地改画,一次次的临摹学习,一次次的通宵构思,企图用勤奋和努力去弥补先天不足这一条鸿沟。但不行就是不行,平庸就是平庸,没有得天独厚的幸运,削尖了脑袋也不过是越不过龙门的一条平平无奇的鲤鱼。
他用余光看向对角处的谢英岚。
对方被几个同学拥簇在画架的中心,俊挺到极致的面容神闲气静,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在橡树下那种不近人情到诡异的模样?倒像是肉体没变,灵魂却被夺舍了。
有人做恍然大悟的口吻,“原来是这样!”
唐宜青收回目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群哈巴狗,谢英岚一出现就闻着味儿上去了,到底是真心请教还是另有所图谁能说得清?
“宜青。”同学唤他,“刚才你不是说调不好那个色吗,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
关你屁事。
他搁下调色板,把笔丢进浑浊的洗笔桶里,扭头笑着应了一声,做出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是吗,我看看。”
唐宜青走进由几个人围成的小圈里,站到谢英岚身旁,因为拥挤,他的腿不小心碰到了谢英岚的大腿。他不确定谢英岚是否记得他,但这几回谢英岚对待他与旁人无异,应当对他毫无印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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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弯下腰以便更好地看清画板和画布上的颜色。谢英岚对色彩的把控力精准得吓人,再复杂的颜色到了他手里不过是过家家式涂鸦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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