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手镯数字一路飙升，监控的心律越来越乱，这是情绪失控的前兆。
“怎么，都想起来了？需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吗？是想听教室那次？还是我们在你家那次？”许念慈不知道，还在继续说着。
陈祁安知道这样下去他就要失控，飞快地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许念慈的房间。
许念慈看着陈祁安逃离的背影。卸下了一身的力气。终于走了。
他好像赢了陈祁安一次。也是第一次。可心里的委屈更像是打翻的水缸，将他淹没的彻底。这些事，真的很不堪的回忆啊。
他摸着平坦的小腹，柔柔的想：他都已经是一个妈妈了。怎么还能轻易落泪呢。
陆明远现在又在做什么呢。自己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他没找到自己啊？简直白长这么高，白吃这么多大白米饭。还开公司呢。
陆明远好笨啊。真的很笨。
可陆明远永远也不会放弃自己，不是吗？他应该要学着坚强起来。
晚间，陈祁安又过来了一次。这次的陈祁安明显挫败了不少，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身上还带着点烟酒的味道。
许念慈本就胃浅，闻了这味道，心中越发不舒服。不由得皱了皱眉。有点想吐。若是真的吐了，也不能怨他。
陈祁安自觉地站远了些，隔开了一段距离。许念慈眉头渐渐舒展，却也不想和疯子有太多交流，直接开口问他做什么。
得到许念慈的主动询问，这让陈祁安得到了极大的鼓舞。他捏了捏拳头，攥紧掌心。把组织好的语言背书似的说出来：
“我来这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之前太年轻，也太自负。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那并非我的本意。我真的很想和你道歉。但是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希望你能原谅我。给我个机会弥补你。”
许念慈第一次听陈祁安说了那么多话。里面夹杂着“抱歉”，“对不起”的字眼更是让他无比惊讶。高傲如陈祁安。居然也会有低头的一天。
说不动容是假的。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此刻正在低声下气的请求原谅。何况是爱哭的许念慈。他对情绪的感知力太强。
许念慈眼睛湿润。语气有些哽咽。
但这些话迟了十年。整整十年的光阴。很多事情再也无法改变了，不是吗。“该错的已经错了。再也无法挽回。我已经不恨你，却也不担保能够原谅你。”
善良如许念慈。如此这般，若换作陈祁安认识的那群人，怕是要啖血食肉方能解心头之恨。
“阿慈，我已经知足了。这样就好。”
看着陈祁安逐渐放松警惕，许念慈松了口气。所以还是怎么说，以柔克刚呢。
他故作痛心疾首状。摸着小腹。“可是，我们之间真的再也没办法重来了。”言下之意是他怀着陆明远的孩子，已为人父。
陈祁安还陷在深深的自我感动中，他从容握住许念慈的手腕。
“阿慈，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我都会拿他做亲生的看待。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不能再错下去了。就当我在赎罪吧。”
如此颠倒黑白的措辞，让许念慈大受震撼。陈祁安还在念念有词，许念慈却已经开始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
第十六章
慢慢地，许念慈开始变得嗜睡，怠倦。总也提不起精神来。而磨人的孕吐更是让他消瘦的厉害。什么也吃不下了。陈祁安每回除了小心抚慰，递上一杯温水之外，也再不能为他做点什么。
陈祁安能感觉到许念慈的精神正在一点点的萎靡下去。他虽然将许念慈放出了地下室，平日里却也不让他离开宅子。不过是换了种更宽松的方法，将人仔细圈养，唯恐有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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