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粘丝泛着银光,杨宙和许时曦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潮湿绵密的情意。不知谁先开的头,抑或是不约而同,两个人放声大笑,笑得耳根通红,笑得直咳嗽。
许时曦捶打杨宙的肩膀,声音沙哑:“你神经病,刚刚还说感冒,下水不是更容易生病吗?”
杨宙半身浸在水里,覆了一层水膜的笑容英俊逼人,平时持重深沉的样子抛至脑后,变成一个带了疯劲的冒失鬼。
他拽了拽许时曦的胳膊:“再亲我一口,包治百病。”
许时曦无奈,倾身轻轻亲在他嘴唇上,没伸舌头,但离开时迅速舔了一下。
杨宙握着许时曦的手,垂下眼睛,将吻留在许时曦的无名指上。
他的唇瓣在刚才的热吻中重归滚烫,那亲吻仅仅几秒,却让许时曦清晰感受到他们的心跳。
如果这潭水此刻结成一整块玻璃,十七岁的喜欢会更加一览无遗。这份喜欢是融化的玻璃,也可以是冰水,无论坚硬或流动,都永远透明,永远澄澈干净。
“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许时曦说,“梦到你穿西装。”
杨宙在水里动了动,预备上岸,随口道:“我穿过,文化节开幕式晚会。”
许时曦点头:“更成熟的,我不喜欢。”
杨宙利索上了岸,确实有点儿冷,但可以克服。刚才的疯劲好歹退了大半,要是许时曦没拉住他,他甚至想把许时曦拉下水,在水里接吻。
“为什么不喜欢?”杨宙赤条条站着,等风吹干水迹。
许时曦大大方方看他的肌肉,还摸了摸收束干脆的人鱼线:“就是不喜欢,感觉那样的你不开心。”
杨宙把手盖在许时曦的手上:“那以后不穿。”
许时曦说:“为什么喜欢我?”
杨宙想也没想地回答:“因为你喜欢我。”
“什么啊,那别人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吗?”
杨宙笑起来,抖抖头发,开始穿衣服。内裤、校裤、上衣,伤口被水泡得泛白变软,渗出一些血。
“不,我只喜欢被你需要的感觉。”杨宙加重“你”这个字。
许时曦安静片刻,又说:“那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帅。”
杨宙乐得不行,胡乱揉揉他的头发:“不许赌气。”
许时曦皱着脸,很乖地任他动作。
杨宙想了想,说:“我爸我妈都祝我在喜欢里找到自己,许时曦,我在你这里可以做自己。”
不用假装不孤独,不用端着架子,变得傻一点、幼稚一点、疯一点,不那么游刃有余。
这实在太好,许时曦看着杨宙,无限汹涌的爱意浩浩荡荡奔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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