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略深吸一口气,屛住呼吸,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梁楚秋,确定他没有看着自己。他定了定神,在心中默数三下,然后猛地转身,用力将手里的玻璃碎片扎向梁楚秋的颈动脉。
陈思途为自己制订了完美的脱身计划:扎伤梁楚秋之后,他立即叫救护车,并报警自首。楼上那间临时囚室中自己的生活痕迹还未被抹去,公司的监控录像,不排除已经被梁楚秋动了手脚,但如果他还没来得及的话,也可以证明是他非法拘禁自己在先。他可以高价聘请律师为自己辩护,他有这个经济能力,最多判他个防卫过当。
他感觉自己的“刀”撞在了一块骨头上。
刚才下狠心发力的时候,陈思途闭上了眼睛,现在徐徐睁开,才发现自己毕竟不是动作片里身怀绝技的肌肉男,没有那种一击致命的准头。他这一下,戳是戳中了梁楚秋的脖子,但是堪堪撞在锁骨上面。梁楚秋的衬衣领子瞬间被染红了,他只感觉颈间一热,随即痛觉才慢半拍似的向他袭来。他反手握住陈思途的手腕,从他手中抢下凶器。
“你这是干什么?”
陈思途慌了,他撒腿就跑,用力挣开梁楚秋的手。梁楚秋本就受了伤,被他一甩,很容易就放开了他。陈思途拼命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有没有追上来。
梁楚秋倒是不着急,他站在原地,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掏出装饰用的手绢,捂住自己的脖子。
实验室的角落里有一个电离池,与洗手池连在一起,中间用一道隔板分开。巧的是,上一个使用它的研究员,似乎忘记将浸泡在溶液中的电极取出,导致底部的薄薄一层看似透明无害的液体中其实暗流涌动。陈思途光顾着观察追兵的动态,一不留神,撞上了洗手池。他下意识地双手一撑,却恰好伸进了电离池底部的溶液。
陈思途像条被电到的鱼那样抖了几下,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倒在地上死了。
讽刺的是,最后杀死陈思途的,正是被他奉为圭臬的科学。
随着他的倒地身亡,整栋大楼的电路系统都保护性地跳了闸,瞬间,梁楚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他不得已地打开手机电筒,走近陈思途那具冒着焦糊味儿的尸体。现在,他不得不处理一具尸体了。
比起没有生命的尸体,梁楚秋更喜欢和活人打交道,因为和活人可以谈判,这正是他最擅长的东西,而对一个死人,就只剩下了伪装。
在可疑的时间,出现在了公司大楼里,除了偷药,还能是什么原因?乔杉药业最主要的产品是几款不同程度的镇痛药物,从最轻量级的女性经期止痛药到肿瘤类疾病的贴片式镇痛药。而后者,由于其强烈地镇痛效果,甚至能让癌症晚期的病人也忘记自己的疼痛,好好享受一天的生活。这种强力镇痛药,往往伴随着强烈地成瘾性,医生通常只会在一张处方上给患者开两贴。一些身体健康的瘾君子,把它当成了海洛因的替代品,一盒这样的贴剂能在黑市上卖很高的价钱。
陈博士,作为一名体面的研究人员,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同事知道他“贩毒”的营生,所以趁着年节放假,偷偷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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