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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SUV宽敞的后座上,乔雨顺与梁楚秋各据一方。车里光线不是太好,昏暗中,只能看见彼此闪烁的眼睛。
乔雨顺已经开始后悔了。冲动之下,他将自己一脑袋混乱的思绪都倾泻在了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上,包括他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小算盘。虽然,他原先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姓梁的有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他感觉耳朵发烫,恨不得脚下立刻出现一个黑洞把自己吞进去。汽车已经开到了他不认识的地方,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所在,他不可能再要求下车,挽回自己最后一点颜面。
好在梁楚秋并没有让他再继续尴尬下去。他的眼皮有些发沉,他毕竟是个中年人,刚才断电后那上楼下楼的运动量就够他受得了,更别提还与半僵的尸体折腾了半天。他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声音飘忽地说:“我带你回家,只是为了暂时替你父亲照顾你。这是我们之间约定俗成的事,你父亲他负责做决定,而我负责帮他擦屁股……”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这是他的“遗言”似的。乔雨顺偷偷扭过脸去看他,发现他第一次收起那看起来永远精力充沛的愚蠢笑容,露出疲惫的神态。
梁楚秋眼皮动了动,但没有睁眼:“我知道你在看我。如果你还有什么好奇的事情,留到明天再问吧,今天我真的很累了,毕竟如你所说,我已经是个老男人了……” W?a?n?g?址?f?a?布?Y?e???f?????ε?n????〇????5?????o??
乔雨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他又凑近他,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面,检查他还有没有呼吸,幸好,还没死。
路面上有个凹坑,SUV经过时颠簸了一下。像尸体一般的梁楚秋往旁边一歪,脑袋就直直砸在了乔雨顺的肩膀上。
乔雨顺嗷了一声,因为姓梁的脑袋死沉,沉得仿佛那不是个脑袋而是个八公斤重的保林球。乔雨顺瞬间就半身不遂了,一边的肩膀被狠狠地压了下去。他想推开他,可发现推开他的后果是他一脑门直接撞在前座的椅背上。为了防止这个虚弱的老男人受伤,他只好再次祭出自己的肩膀,权当他的依靠。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偷偷拍了张自拍,盘算着等他醒了,要拿这件事好好地羞辱他一番,算是替自己扳回一局。
司机是个明白人,全程中没有说半句话,哪怕是刚才偷听到他们信息量过大的争吵,从后视镜中倒映出的相貌来判断,他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他将汽车稳稳停在了梁楚秋的家门口,还是三年前的老地方,与乔雨顺记忆中一模一样。
那是一排红砖墙的小楼,不高,大约两三层的样子。外立面故意做旧,用仿造那种老式多孔砖石图案的贴片,墨绿色的灌木从欧风雕花的黑色栏杆中间钻出来,沿途站立着古色古香的瘦长路灯,透露着这个小区业主一致的“性冷淡”审美品味。漆成亮红色的智能门似乎是这两年新安装的,突兀地立于建筑物墙面之外,若不是有心确认了一下这就是进出房子的唯一入口,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小区的消防设施。
乔雨顺也曾经偷偷经过过这里,但是从来没想过再一次踏进这扇门。
司机从前座探过身子,轻声呼唤他的雇主:“梁总,您醒一醒,到家了。”
梁楚秋慢慢睁开眼睛,花了两秒时间把出窍的魂魄塞回自己的身体里,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枕头”,也没有说什么,仿佛他一个41岁的大男人枕着别人的肩头睡觉是司空见惯的事。
他扶着自己保林球一般沉重的头颅,下了车。这时候雨已经不下了,他摇摇晃晃地撑着自己那把大黑伞当拐杖。等乔雨顺也下了车,司机就把SUV开走了。梁楚秋拿出钥匙,对了好几次都没对进锁眼里。
这个社区的业主大多是高收入的中产阶级,一栋小楼只住一户人家。所以像梁楚秋这么大个人杵在门口摇摇晃晃进不了屋,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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