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地眯成一条缝。掀开他的上衣看了看,布满淤青与肿块。
门外的父母,都已离开,各回各家。
他们早离婚了,都发生了这种事,还能不离婚吗。母亲得到大笔赡养费,还是说封口费更贴切。父亲依旧醉心于工作,只将所有受益人全改成尚司的名字。这就是补偿,这就是结果。
尚司在车上给他们分别去了个电话,报平安,就挂了。没人再提刚刚那一切,这是这个家庭一贯的相处方式。若不维系着最后仅剩的这层体面,生活早已天翻地覆。
医生看完X光报告单,说是肋骨断了一根,左手手腕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其他的倒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石溪生手上打了石膏,身上捆着胸带,脑袋缠着纱布,站在骨科门诊室门口。
尚司看着眼前的半个木乃伊,无语道:“你有病吗,这样你都要做。”
……明明是你要做的,不做就滚蛋,石溪生不敢说出口,遂转移话题:“你爸以前是不是练过拳击?”
“怎么?讹我一个不够,还想讹我爸?”尚司冷笑。
石溪生油嘴滑舌道:“不敢,谁敢讹岳父。”
尚司作势要掏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吧,看看他认不认。”
石溪生马上低头:“别别,宝贝。再打真废了,这辈子没法三天三夜了。”
快要走出医院门口,石溪生忽然停下了脚步,“那什么,要不要再带我去其他科检查一趟,给你弄张安全的体检单。”
尚司想起那回事,平静地说:“改天吧,我们俩都去做一个。”
石溪生笑嘻嘻道:“不用,你不用。你就算有病传给我,我都乐意。”
假装若无其事是每个成年人必修的功课。
好像经历了很壮阔的波澜?爆发了很严重的矛盾?但下一秒,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和喜欢的,不喜欢的人,一起继续下去。
16:26:57
34.妥协
石溪生住进了尚司家里的客房,他说单手爬不了寝室床,是他爸打的要他负责。
尚司妥协了。他的一生,就是妥协的一生。
石溪生和公司请假了,都这样了,还怎么上班。领导批了,领导坐在客厅,面对面拿手机批的。
石溪生在尚司家里写论文。剩余的时间,除了躺着休养,就全泡在厨房里。做便当,给尚司带去公司当午饭;做晚餐,等尚司晚上下班回来一起吃。
尚司知道自己被掏空了,被缠上了,被搅成一团乱麻,但无法摆脱。
“宝贝,你最近好像胖了一点。”石溪生在餐桌上笑吟吟地说。
尚司找出称,称了一下,自动弹出了上次记录的数字,重了八斤。石溪生对自己的成果得相当满意,笑得明媚,尚司没有表情,将称放了回去。
尚司对阿姨说,是朋友来家里借住,但不知怎么,阿姨隐约间摸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将石溪生当成了下面那个,话里话外,让尚司悠着点,人都伤成这样了,不好发生关系。
不发生关系,那石溪生对他来说,有什么用?不如振动棒,还省力一点。
以前可能是石溪生省力一点,但现在他都这样了,半个残废,还能让他动吗。所以这几次,都是尚司骑乘做的,很累,很麻烦。
“宝贝,我都舍不得好了……”石溪生倚在床头,仰头满足地叹息着。
尚司上上下下,实在操劳,顿觉窝火,“嗯,我去找个鸭,年轻力壮的。”
“别啊。”石溪生一下握住了尚司的腰,“我过两天就好,马上好,再也不让你累着了。”
“我干嘛非要你这根屌,我自己有那么多根假屌。”尚司幡然醒悟,恼怒道,作势要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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