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一次买他整个人,同样价格王锴只买他一个吻。
电话那头的陆佳好像在整理东西,虽然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但王锴还是敏锐地察觉出那份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焦虑。恐惧使他冷静,王锴想到了什么,这个念头就起了个头,但他很快不敢细想——可扬声器正在不断带出伴着急促脚步声的各种响动,王锴的汗流了下来,他听陆佳说:
“他去那儿了?”
王锴嗓子痉挛,几乎失声:
“迈特墨菲斯会所——”
他听到陆佳在一瞬间静止,时空停滞,电话那头传出死一样的寂静。
半秒,短波通讯给他带来的一声嗤笑。王锴的心脏已经不能跳动,它凉透了,现在血管里穿流的是冰块。他甚至没办法接收到这声轻笑中太过复杂的情绪。轻蔑、鄙视、自责,让原本岩浆喷发一样的暴怒瞬间可笑起来——陆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是什么表情?面部肌肉扭曲,让吐字都变得勉强——天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选了这个傻子!操他妈!!——
他对王锴说:
“你送他去柳和鸣那儿?”
这是处刑曲。
陆佳说来接他,王锴起身就走,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向宝马,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他开车的手一样稳,只不过在六秒内就把时速加到了百公里!银色的闪电啸声而去,留下惊恐的人群和将在一小时后送往移动终端里的数十张罚单。
手腕上的通讯灯还闪着绿色,陆佳没有挂电话,王锴也不去挂,向彼此传递脚步声和汽笛声。
十几分钟后,陆佳开始说话了。他不可能消气,但没有时间了,很多事情无法重来。没时间重新制作,未达标甚至可以说是失败之作也只能按时按计划投入使用。还好在这之前他还有时间。他再不想修也得去修——
他去摸迈巴赫的车门:
“去年秋天,”他说,“是我第一次让你去接他。那天他接的‘活儿’是配合一对富家兄弟玩变态游戏。
“那对兄弟没什么,纨绔子弟而已,问题是他们家的大姐——
“她叫柯蜜,柯家一直是临市最大的房地产商,但柯蜜没有女承父业。她工作于国家经济发展规划局。
“她很能干,就是运气不太好。她两个弟弟有几次玩得动静太大,弄得她总是分心去擦屁股。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介绍了梦医生,反正她很大方地提前支付了‘酬金’——”
说到这里,陆佳一顿。最后一丝太阳光也已完全潜入地平线之下。黑夜降临,他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宝马车车灯。
陆佳停车,王锴从车里窜出来,陆佳坐上后座,王锴就踩上迈巴赫的油门。
他得以空出手处理铺满数个电子屏的请示。陆佳掏出手账本,继续说:
“柯蜜发给他一封邮件,里面有一份节选过的企划书,是政府在下一个季度向国外采买稀有金属的计划表。这份文件在2055年一月到三月,价值市场上至少600只股票的涨跌——但这都不重要。”
陆佳抬眼,透过后视镜去看王锴,这个小鬼正全神贯注地在闹市区飙车,他一擦方向盘,避开以三百公里以上相对速度向他冲撞过来的车辆人群!迈巴赫将警笛声连同风一起飞抛至脑后——
陆佳在一片斑驳的灯光里笑了:
“你以为他是什么?上流社会的公妓?陆佳的情人?都不是——
“王梦是西南大区最大的情报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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