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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就不用说话了。”

还是不够警醒，君堂明想。这个omega更娇嫩更易碎，需要得到比其他omega更加精心的照顾，不是仅仅让他呆在家里再尽量陪他就足够了的。要更关心他，要把这些当成习惯而不是负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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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盈还是睡过去了。

他很擅长在这种症状中敷衍自己的身体。发烧导致他冒出迷迷糊糊的噩梦，但他到底也安安静静睡了一晚上，没重新醒过来。他其实睡得不算熟，隐约听到君堂明和人说话，重新给自己做检查，开门出去轻声讨论了些什么，但具体内容对他来说仿佛隔了一层。他就在这样似醒似梦、和从前差不多的场景里慢慢滑入睡眠的深处。

能怎么样呢……也就这样吧。

他一直用虚无缥缈的“以后就好了”来安慰自己。“以后”到底是多久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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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以为是很多omega刚刚分化之后发育不完全都会有的症状，发育成熟之后自然就消失了。这个期限最多半年，于是他熬过半年，没有好转，那大概是半年不够长，反正也是约数，于是他再熬过半年到哥哥带他去检查。检查结果也很明确，遗传病，不大好治。症状本身不算太严重，麻烦就麻烦在药物不太起效，医生建议和信息素相合的alpha相处、帮助调整，说是会好转。alpha亲哥哥昼盛作为血亲，信息素当然不会和他太排斥，但普通的接触作用完全不明显，而且昼盛的信息素实在太呛人了，他每次都觉得惶恐。自己像个负担，给兄长添了不必要的麻烦。昼盛自己也感觉到这个造成了两兄弟的隔阂，然后顺理成章地，订婚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挑选结婚对象，仔仔细细研究alpha信息素，最后择定君堂明。君堂明好不好呢？自然不坏。略微年长，很有责任心，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年少的妻子来照顾，而不是联姻工具或者合作的纽带。但得到了很不错的对待后，症状再一次发作，他又要疑心自己配不上眼下的一切了。现在不是以后，那还要等多久以后？

omega的思虑就是这样，在alpha眼中甚至不能算问题的想法很可能给omega带来非常明显的困扰，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昼盈一般不消化，能转移注意力就转移，转移不了就愁一会儿，直到思绪被打断为止。

第二天天亮昼盛来看病中的弟弟。君堂明以为他会很火大——亲弟弟昼盈头天也那么想。但昼盛看起来情绪没有爆发的迹象，反而隐约有种麻木感。昼盛不是那种会向困难低头的人，作为alpha、作为大家族的掌事人他总是坚韧又顽强，对认定的目标排除万难去争取，是失败了也要皱着眉头继续干的那种人。这种麻木以至放弃的苍凉感和他气质就很不搭配。不过这样的情绪也没有笼罩昼盛太久，他低声跟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又跟君堂明提出说去看一看昼盈。

昼盈已经醒着了，坐起来披着外套小口地喝水，脸色还行，看起来状态不算太坏。昼盛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但实际上状态是张口结舌。兄弟俩沉默地对视，彼此都心情复杂。

“我现在说会好的，是不是也没什么用。”昼盛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大概是做出了一个想笑但没笑出来的表情。“我很讨厌别人说没办法，但是现在我也只能说，小盈，我很难过。但是除了来看看你，我好像也没什么可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