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于此,对方依旧没有反应,林白汐顿了顿,又继续说,
“我这两天会去找房子,等韩朵出院,我们就...”
“林白汐!你在说什么蠢话?”
一声暴喝陡然炸响,韩默的手猛力收紧,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强行打断了他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明晃晃的威胁。
“你要和我...离婚?”
两个字像从嗓子眼蹦出来的,被刻意压低了,又沉又涩,哪怕出于自己之口,韩默也仍旧觉得无比刺耳。
过往无论他们吵得多激烈,林白汐都绝不敢用这件事来要挟他,可就是这样温顺的人,今天却像长出了一身反骨,每一句话都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壮与决绝。
韩默咬了咬牙,拧着林白汐的肩膀,强行将他扳至身前。
手再难控制力道,韩默不敢置信地瞪着林白汐,急切地在那张脸上寻找丝毫破绽,好证明这只是他一时的意气用事。
林白汐被捏疼了,他蹙起眉头,垂眼看着男人微颤的指尖,两唇张开一线,又慢慢抿住了。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先结束这段关系的资格,即使真走到了那一步,离婚这一筹码也该掌握在韩默手中,而不是他这个见不得天光的小角色。
可世事难料,现在韩默尚未厌弃他,他却主动提出了分手,实在是造化弄人。
但那又如何,他不想过了,不想再将心力与时间耗在一个没有意义的人身上,去历经数不胜数的失望,绝望,只剩下一颗遍体鳞伤的心,在黑暗中孤独而倔强地一跳,又一跳,一日又一日。
岁月呼啸,往事迢迢,只赠与他一场无人问津的荒芜。
一生就这么长,他还有多少个七年来挥霍,来如履薄冰地,心如死灰地继续蹉跎。
“韩默,我不想陪你过了。”
“我们散了吧。”
林白汐覆上男人手背,一根根地去掰开他的手指,试了几次,却徒劳无功。
“你到底在闹什么...”
对上林白汐的眼,韩默瞳孔一缩,剩下的质问便通通梗在了喉头。
林白汐抿着唇,长睫在眼廓投下一片阴影,不知不觉间,睫梢已挂满了剔透的泪珠子,接二连三地往下砸。
啪嗒啪嗒,像砸在了韩默的心口上,熔浆般地烫化了血肉,灼得那活物生疼。
韩默平时不喜争风吃醋之事,养的那些小玩意知晓他脾性,唯恐自己触了霉头,连过问都没胆子,更不可能拿着其中某位向他发难。
可林白汐总归是不同的,韩默愿意为他作出退让。
“我答应你,不会再见他了,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不要闹了好不好?”
韩默当林白汐吃味,心里定了定,又莫名生出一丝欣喜来,语气更缓和了些,用指腹去拭他的泪。
霍向欢与林白汐,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他可以多给霍向欢些资源作为补偿,但没必要为了他跟林白汐闹到劳燕分飞的地步。
这次确实是他的过失,他主动搭好了台阶,林白汐也该顺坡下了。
“韩默,我不是因为那位给韩朵糖果的先生,或者小姐才要和你离婚。”
“不是因为任何人。”
林白汐平静地注视着他,眼里的泪却像山洪决堤,怎么压抑都收不住,连带着唇也在微微发颤。
“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没劲透了,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算什么?以前我总想着,你照拂了我这么些年,我该心怀感激地报答你才是,可后来我发现,我为你做的那些实则可有可无,你找佣人,找床伴都可以满足你的需求,而且他们做得比我更好。”
林白汐叙叙地剖白,韩默心头钝痛,下意识想否认,可一见到那张泪流不止的脸,他的大脑就搅成了混乱的一片,根本组织不出半句条理清晰的话。
为了遮掩哽咽,林白汐话音一顿,又放轻了声音,
“再然后韩朵出生了,我想我待在这里,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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