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丝绒盒子里有一枚圆形金属领徽,沉静的深蓝色做底,中间是三组“L”做组成的轴对称图形,由五颗星星围绕其上,环抱而成,虽然光泽不再但能感受到时光流逝的痕迹。
宋明栖一怔,这显然不是自己的律师徽章,既然是“礼物”,主人不言而喻。
“宋教授说过,想把这枚徽章给你,但是知道你年轻气盛,听不进他的话,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我很理解他,毕竟我也有一个不怎么听话的儿子。现在我把它还给你,算是物归原主。”
宋明栖想到他们父子俩单独吃过的那顿饭,最后一次相处的时光,如今全都积压在这枚又小又沉的徽章上。如果没有车祸,他会过着怎样的生活?还会和宋明茗继续吵吵闹闹一辈子吗?五味杂陈的感觉。
从愤怒到平静只需要短短的几秒,晏穹宇设下的局还没有结束,撇开如果的现实才是需要去面对的。此时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大,趋于暴走的边缘,宋明栖大概猜到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问道:“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
晏穹宇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引导的姿态默默带着他走向二楼。之前宋明栖闯空门的时候只进过晏温的房间,主卧还是第一次来,但是这里的一切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里有正常起居的床、桌椅、梳妆台,甚至还有两三本画册和一瓶插着向日葵干花的水晶花瓶,干净得像个样板间。
晏穹宇在墙上摸了一下,只听见咔哒一声,一个通往三层秘密空间的升降台出现在眼前。比起晏温房间里那个自制品要好太多。
晏穹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暴雨倾盆,天气预报说这是台风过境的现象,会持续整整一周,而现在正处于风眼的边缘,声音犹如炮轰般剧烈。好在这里隔音效果不错,远离了楼下那些干扰声波之后,听力、视力、嗅觉,等等,都在逐步恢复正常,上面的情况和宋明栖上次来时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几瓶东倒西歪的空水瓶,算起来大概有三四升。
再就是那个恐怖的电击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用黑布罩起来的人,背后连接着插头,在闷雷和闪电的衬托下显得尤为诡异。可能是因为听见声音了,那块布还抽动了两下,“哐”的一声踢中了某一个装水的铁桶,水流得到处都是。
无疑是个活生生的人。
晏穹宇趴在那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如同电流般灌入。露在绒布之外的手忽地缩紧又放开,再到无可奈何地垂落在身旁,他小声、颤抖地说了一句,不要。
但这一切由不得他,晏穹宇打开他头顶的开关,水势不比窗外的小,他浑身上下都因此湿透,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不小的风暴。
从一开始,绒布之下的人就一直忍着没有开过口,不知道是不是宋明栖幻想出来的,总觉得有那么一两次他都快脱口而出这人的名字,都被自我怀疑和未知的恐惧感打败。他们之间彷佛有一种流窜在空气之中的感应能力,每呼吸一次,他的心脏就更加酸楚,每眨眼一次,湿润的水雾就会模糊视线,让他不敢上前。
“我从没想过宋教授的儿子会跟我的儿子认识,并且成为这么要好的‘伙伴’。这算不算一种命运?但是你站错队了,宋明栖。”
晏穹宇笑着掀开绒布,向他展示自己的“杰作”。
整个画面只有黑、白、红色,晏温微弱地抬起头,肤色惨白,眼窝深深凹进去,眼底有病态的青色,如炙热又招摇的沙漠玫瑰般的红发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惩罚”之后早已暗淡无比。
一缕缕的水流在脚下聚集,两人的视线有几次快要撞在一起,但又临时偏离了航道,直到突然有人打电话来,他们才一同看向晏穹宇的方向。
“嗯。裴宣。”晏穹宇打开了扩音功能,兹拉兹拉的电流声听得很不舒服,“你的朋友,晏温现在也在这里,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等到回答,裴宣“啪”的一声便挂了电话。
那是晏温的手机,宋明栖曾不止一次看过它出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餐桌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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