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回忆起片段,林星允开始讲他的梦:“我梦见我得了绝症,基地的人都认为我没有继续救治的必要,可是呢,有个小笨蛋医生坚持要治疗我。”
方幸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这可以是现实,眼睛有些湿,林星允见状继续说:“大伙都劝他别治了,浪费有限的医疗资源,结果小医生竟然带着我这个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出走,从此两个人在废土流浪,好几次险些丧命,只能找那种废弃的避难所过日子。”
“后来呢?”
“后来啊,我抱着小医生睡觉,跟他说,你的爱就是救命良药,小医生笑我,然后我就醒了,醒过来,方幸,你在我怀里。”
方幸笃定地说:“我会一直在你怀里。”
大早上就这么煽情,搞得方幸不好意思,刷牙的时候也忍不住往林星允那边瞅,于是两人交换薄荷味的吻。他今天非要用林星允薄荷味的牙膏。也许那个梦太难过,所以忍不住在这个世界多给他一些补偿。
林星允说:“幼稚宝贝。”
方幸说:“海星不许说话。”
他们爱情的保质期大概是永远,毕竟这个星球能依靠的人太少,所以格外珍惜。末日的生活已经够不清不楚了,因此男男女女奢望爱情,爱情是末日的药。
方幸现在也能和林星允去废土探险,身上好不容易养出的肉没了,渐渐有了腹肌的轮廓。气质也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头发盖过后颈,脸颊有肉,眼神清澈,整个人水灵灵,穿白衬衫像优雅的小王子。脱了衣服呢又散发肉欲,仿佛鲜嫩多汁的果实,每时每刻都在勾引林星允把他“就地正法”。林星允自然而然把他压在床上动手动脚,娇养出的小王子满眼都写着春色。
少年现在也有了属于战士的坚毅,头发剪短,脸旁的肉消下去不少,穿上外出的厚重装备,像小豹子般威风凛凛。哪种模样林星允都爱,曾经在房间日夜陪伴,以后在废土,后背和生死都交由对方。可以流浪,也可安家,星球太大,只贪念爱人身旁。
方幸用武器还不太熟练,但处理小个头的怪物已经绰绰有余。污泥和血迹有时候会溅在他身上,但并不影响他由内而外的美丽。踩在荒芜狼狈的大地,林星允坚信方幸可以征服这片土地。方幸是第三性的造物,是恩赐,是一切美好的化身。
结束任务回基地,少年走在前面,正在查看监测仪,林星允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想起第一次见面方幸瘦削的背影: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宛若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回去的路越来越近,林星允很少这么感性,他忽然拉住少年的手,方幸一惊,赶紧回过头问他:“怎么了?”
林星允说:“我想和你办婚礼。”
末世和爱情有关的一切过分奢侈,方幸瞬间红了脸:“你、你怎么突然……”
面面相觑,一言不发,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微笑。方幸不好意思地说:“回去再商量。”
病人和医生还在流浪,干粮已经撑不过几天,也许很快就要迎来弹尽粮绝的终局。小医生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又熟练地取出药品为林星允注射,说:“今晚咱们先在这里将就一下。”
破败的避难所危机四伏,清理完变异的凶残动物,方幸好不容易才把大门合上:“也许我们可以暂时在这里住几天。”林星允点点头,嘴唇没有血色,心疼地注视方幸渗血的伤口。
“小幸,其实……”
小医生很体贴地打断他的丧气话:“我说能治好你,就一定能。”他在这方面固执极了,林星允根本无法动摇他丝毫想法。
屋子里静悄悄,方幸拂去满是灰尘的桌子,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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