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窝修好了,狗便走回水缸当中,病恹恹地趴着不动,安静地看着十几陌生人进入家中,不吼不叫,尾巴和断了一样拖在地面。
江浮月随意瞟了一眼,发现这狗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
这不禁让他想起老一辈的说法,说吃过人肉的狗眼睛才是红的。这种狗吃过一次人肉便会再吃第二次、第三次……把人类视为猎物。
记住这一点后,江浮月抬眼看天边电闪雷鸣、雨幕横斜,跟着其他人一同进入老头的房子。
房子不小,进屋后大堂空空荡荡,正对门是半墙大镜和供神的条柜,东边靠墙的角落则摆了一张八仙桌和几条长凳。
老头打开晃悠悠吊在房梁上的白炽灯,对众人说:“在这等着。”说罢进入东房,把几人留在大堂内。
几人好奇地在大堂内转悠,最终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面积最大的墙面镜上。
镜子非常老土,贴了四边的莲花贴纸还蒙了一层灰,将十几人照得灰头土脸。
江浮月凑上前去查看条柜,发现上面摆放了一堆杂物,一个破旧的香炉和一把潮湿的香烛。
但他没看到佛像,不知道这老头究竟拜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们再乱碰东西就给我滚出去!”
老头的怒呵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江浮月回头看到对方正瞪着一个翻看抽屉的男演员。
男演员被抓个正着,悻悻合上抽屉,摸了摸鼻子给老头道歉。
老头板着脸接受道歉,将几块布和两条席子扔在地面,脸色黢黑:“你们就睡这,睡前把灯关了,别来吵我。”说罢转身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震得门框摇摇欲坠。
这老头,脾气挺坏啊。
摇摇头,十几人连忙把粗布摊开垫在地面,再把草席拼成地面通铺。
一见同铺拼好,女演员连忙扶着高烧的瘦弱男躺上去。
江浮月看着水泥地上的席子和上面面色苍白的男人,觉得颇像古代的草席裹尸……
女演员摸一把瘦弱男滚烫的额头,焦急询问有没有人带了退烧药。
很可惜没人带,最后还是她斗着胆子敲开老头的房门,要了点药和水喂瘦弱男服下。
很快,众人收拾好自己,分开躺下。
乔父乔母睡在通铺中间隔开男女。
江浮月和沈独闲则坐在男性一侧的最边上。
白炽灯熄灭,摄影机和窥视感消失,演出结束。
黑暗中,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起身,偷偷离开大堂走进厨房。
木门一关,阻隔厨房内的声音。
江浮月走到灶台旁率先开口:“我妈她怎么样?”
“阿姨很憔悴……”
“孑哥呢?”
“他完成了任务,和我一起离开电影,现在正在医院里调养。”
“那就好。”
空气陷入沉默,两人站在漆黑厨房中不发一言。
窗外仍在电闪雷鸣,沈独闲靠在烟台边上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湿哒哒的香烟,费劲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呛人烟雾:“没其他话了吗?”
“……”
江浮月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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