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少年时的她来说,这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委屈。
但是江止从来都没有对她有那么一丝不好,他一地对待她,承受她的抱怨和烦恼,任她在自己身上发泄着委屈。
在父母参加着国家保密研究的时期,江止不仅仅只是她的哥哥,而是她唯一的家人。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因为江雾的任何任性而责备她,反而是迁就着她的小脾气,才得以让她可以在没有父母陪伴的人生里依旧像一个幸福的小公主一样长大。
但这让江雾更加难过。
小的时候江止送给她一个他亲手做的不倒翁,任由江雾怎么拍怎么推,不倒翁最后都会站起来,她觉得,江止就是这个不倒翁。她所有的拳头和巴掌都被他变得柔软。
当她叛逆的那段时间里,她总是想象着江止这样温柔地对待她甚至任劳任怨是因为他一直记恨她,到了某一天一定会报复自己。她就这样催眠和幻想着,然后真的说服了当时的自己,于是在江止十八岁生日时,她将他送给自己的、她保存了很久的不倒翁毁坏后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那是江雾第一次在江止脸上看到除了温柔之外的别的情绪。
也是江止第一次用那样低沉的声音和她说话。
他说,小雾,你不喜欢哥哥了吗。
异样
而现在,他问她是不是不会再想他了。
即使那时候他的表情没那么可怕,但是她还是明白这样的表情对于江止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没有像预期那样期待看到江止变得生气并嘲讽他宣示自己终于胜利了一次,而是哭了起来,又委屈,又难受。
她不想哥哥讨厌自己,但是哥哥对她的温柔又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可怜虫。
她想宣泄,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幼稚地选了最差的一条路,毁掉哥哥的面具,最好是让他露出马脚。
可事实是江止永远都是那个温柔又耐心的江止,就算是她做了这样的事,他还是松了眉头,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腿上。
当时她十叁岁,已经意识到了男女之间的区别,江止也很久没有这样和她保持这样亲密的距离。
她侧着身子靠在他身上抽泣,肩膀时不时抽了抽,江止便拿出自己的手帕擦去她的泪水,温声哄着她。
他说,哥哥不是生你的气,哥哥是怕小雾讨厌哥哥。
江雾又抽了抽,其实她应该是很讨厌哥哥的,但是江止说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心痛。
她低着头不说话,扭头埋在他怀里低低地哭,手指抓着他胸前的布料,偶尔松开,又抓成一团,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委屈。
江止便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哄她,说他很怕小雾不喜欢哥哥了。
江雾埋在他怀里,抽噎声渐渐小了。听到江止的话,甚至心里有些暖洋洋的。她不知道是什么,她只知道以后不会再做伤害哥哥的事了。
直到丧尸病毒爆发,父母遇害,她为了躲避丧尸躲在黑暗的地下室饿得只剩皮包骨时,早已被带到临时避难点的江止终于找到了她。
她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是江止找到了她。
同时他也看到了她最狼狈的样子——又瘦、又脏、又臭。
人类秩序的崩塌和父母的死,再加上她在阴暗地下室里长期的压抑与恐惧,众多不好的事情交织在一起直接击溃了她,她甚至不敢见到江止,心里对江止那层邪恶的诋毁又重新喧嚣起来。
直到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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