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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路奔波过来,体力本就见底,吃饱之后,坐在沙发上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本来想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的聂言,看到他困成这样,也没开口,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聂言独居,家里只有一张床,而薛迎只是把少年寄养到聂言这里十五天,聂言自然不会专门去订一张新的床。
让小自己五六岁的未成年人去睡客厅沙发自己睡床,这缺德事聂言一辈子都做不出来。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扔去沙发,取出新的被具,聂言看着少年钻进被窝,在床上鼓起的一团慢慢平复下去,像猫舒展开身体。暖黄色的被单之前散出几缕银辉。聂言突然想起这孩子不能和他中文交流,他应该去为小孩准备点沟通工具,不然这十五天简直无法度过。
还有衣物,还有生活用品,薛迎把人送过来,却什么也没给他准备。
有点麻烦。
不过还好,聂言吸了口气,想。我对猫的耐心还是很高的,只是十五天,没什么事的。
2021-10-18 01:00:01
Day 2
然而,少年在聂言家的第一晚并没有过得很好。
睡在客厅沙发上的聂言,凌晨被一阵来自头部的刺痛惊醒。他顶着像被巨人手指碾碎的痛楚奋力坐起身,看见家里所有物品都在精神力的波动下扭曲,丢在茶几上的抑制头盔合金架、沙发弹簧、桌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被痛醒的聂言并没有昏头,马上想到了睡在他房间里的陌生少年估计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他连外套都没穿上就往卧室里赶。
每一步都像背负重铁行走,施加在每一寸皮肤上的压力彰显主人的不安。要不是身体素质过硬,聂言都要怀疑自己下沙发后连几步路都走不动。
但奇怪的是,仿佛在风暴中向风眼行走,越靠近卧室,身上与大脑传来的刺痛就像在阳光下的浮冰似的逐渐消散。当聂言将手搭在门把上时,已经完全感受不到方才的疼痛,桌椅瓶罐晃动的声音全部消失。他意识到,不是到达了风眼,而是少年自己将释放出的能力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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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他已经没什么事了。聂言松了口气,准备打开房门。
突然,门内毫无预兆地响起一声巨响,落地哐的一声震得聂言双手发麻。是一件沉重的物体落地的巨大闷声。聂言心头一紧,马上把门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卧室一片狼藉之景。
他那张需要两个人才搬得动的实心木床,像被人抓起悬在半空,再用力摔在地上,散得四分五裂,地板上满是摔断的木板和脱离的木柱。本来铺在床上的床单枕头被单被掀得落在房间不同角落,在阴影里露出待人收拾的一角,庞大的席梦思床垫直接被按在墙上,跟抹在墙面上的口香糖一样滑不下来。本来应该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罪魁祸首,裹着睡前盖着的米黄色空调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脸颊上布满细汗,黏住一点银色的碎发,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幸存者,裹着被子又像刚剖出来的鱼卵。
聂言感觉自己的眼角仿佛在抽搐。
睡觉时都能把自己的房间搞成这样,难怪掀翻两次科研院。
微微叹了口气,他避开地上的报废零件,走近那颗鱼卵,然后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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