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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准备时,聂言看到冰箱里还有差不多半锅昨晚的炖牛肉,决定中午饭从简。
重新加热时,聂言意识到汤汁太少太粘稠,整锅放在火上熬煮仿佛在熬焦糖,于是他又切了点胡萝卜和土豆进去,倒了点昨晚剩下的蔬菜高汤。
事实证明,阿尔忒弥斯挑食只针对纯蔬菜,要是是肉混着蔬菜,或者像上午的蔬菜汁做的小甜点,他不但不会排斥还会照单全收。
两人扫干净昨晚留下来的牛肉后,家里还有八九个菠菜纸杯蛋糕,留着下午给饿了的阿尔忒弥斯嚼嚼解馋。
聂言的房子朝南,一过下午两点,太阳光就会透过落地玻璃窗直射入屋,把整间屋子晒得热浪阵阵,甚至连地板都烫得无法下脚。所以每到这个点数,聂言就会把褐色的落地窗帘放下,用它严严实实地遮住玻璃。
遮住光源后客厅会变得昏暗,阿尔忒弥斯问着“怎么那么黑”,边拉开窗帘一角,把手放在落地窗玻璃上。
三秒后,他自己钻出窗帘,窗帘自动合上,盖得连透光的缝都没有。
聂言在沙发上一手捂着脸,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给阿尔忒弥斯开了低温空调。
今天下午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坐在客厅里干吹空调凉快。聂言给自己开了瓶啤酒。起初他还在看电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注意力渐渐转到阿尔忒弥斯身上。
为了方便阿尔忒弥斯看书,聂言把客厅大灯开了,暖黄色灯光顺着阿尔忒弥斯的五官轮廓小溪般流过,汇聚在唇上,为他除了眼睫与眉无他色的脸添上一点颜色,也越衬得少年肤色白皙、姿容出众。
阿尔忒弥斯越来越活泼了。
从打开箱子时一言不发,到现在时不时的对他耍性子发脾气,充满孩子气的抱怨。从照片上冷若冰霜,到看见喜爱的甜食时眼中闪闪发光如同盛住星河。从预知教的神台走下,一步步脱去神明的光环,跳到被窝里和普通人为伴。
才不过三天时间。
他觉得少年像棵休眠的小树,被装进箱子里送到他家,暂停了生长,却枝枝叶叶之中蕴含生机。只要给予空间、养料、空气和阳光,就会舒展枝条,长出雪色的树叶。
阿尔忒弥斯对他抱怨、对他表露出不满情绪,他没有生气,反而喜悦于看见壁画上神明恶俗、强加的涂料掉色,露出最初的面容和银白纯净的底色。
嗜甜,厌恶纯素食,爱好肉食。他一一记下,比当初记录数据还仔细。和研究院的区别估计是,他们会把这个存入档案,他会据此照料阿尔忒弥斯。
聂言觉得右手有点痒,但他还不想再被阿尔忒弥斯掀到地上,硬是忍住上手的冲动。
阿尔忒弥斯刚得知聂言限制他的甜食,还用一把小密码锁锁了冷冻室后,不满地哼了一会。他将头枕在小沙发背上,看着聂言输入密码,拿出冰啤酒,再关上,上锁,咬了咬牙,却最终没发脾气。原因无他,这种四位数的密码锁在他眼里和叠起四块积木难度相当。
况且他闻到啤酒易拉罐被聂言单手打开后,随着冷凝的酒水水珠飞溅而出的苦味,就料定自己不会喜欢这种饮料。
聂言显然也知道这挡不住阿尔忒弥斯,就没管他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空调开得冷,起初起到驱散室内的热气的作用,阿尔忒弥斯舒适了,就开始坐没坐相。他从捧着书,抱着腿靠在沙发背上的姿势,换成侧坐半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像长在沙发上。
后来室内温度下降,只穿着一件短袖单衣的阿尔忒弥斯哆嗦一下,直接往后一仰,枕在聂言臂弯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手上,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的聂言险些将啤酒撒出来。
聂言看着在自己手臂上枕着的少年,无奈地动了动手臂,想把阿尔忒弥斯顶回去,“坐好。头发又要乱了。”
阿尔忒弥斯挪了挪头,换了个更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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