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不怕烫似的将刚出炉的饭团拿起。他打算先用饭团给阿尔忒弥斯垫垫肚子,好让他把阿尔忒弥斯毛顺好,然后再带阿尔忒弥斯去吃点好的补偿一下。
小朋友一直坐在不远处的等候厅,那里有警员看护,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走廊尽头就是等候厅。穿过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聂言走进明亮的大厅,马上就看见坐在铁质长椅上的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侧过身,背对走廊,面向墙壁,把自己抱成一团,似乎要把自己与外界隔离。
很生气,会很难哄。哄不好麻烦会更大:把小朋友追到手的概率直线掉到0。聂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半跪在阿尔忒弥斯身边。
从他的角度可以睹见男孩子像翎羽般弧度优美的长睫。睫羽浓密至极,低垂时盖住眼睛,让人分不清阿尔忒弥斯此刻是梦是醒。
“阿尔,还生气吗?”
阿尔忒弥斯没搭话。
“阿尔?”
聂言凑近些,仔细地看,看见少年脸颊上细密的汗珠,白得透明的脸色。
他试探地碰了碰阿尔忒弥斯的手臂。
少年往旁边倒去。
*
阿尔忒弥斯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体内尖锐得像针尖、连续得如潮水冲刷沙滩般的疼痛;还有彻底坠入无意识黑暗前,被聂言抱住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一轮朦胧的圆月。月亮向四周辐射柔和的白光。他盯着这轮模糊的、带着重影的光环,听到光亮背后有两人的对话声。
“你来还是我来?”是一个女声,“还是你来吧。打麻醉这事,以前在研究组里你做得比我好。”
“你在开玩笑吗?你明明知道我都多久没碰这个了。”另一个人反驳。
他听出后面的声音是聂言的,那那个女声的主人显而易见。
阿尔忒弥斯眨了眨眼,酸涩的眼球有所湿润。眼前白月的重影渐渐收拢,原本模糊不清的、白茫茫的月亮变得愈发清晰,在中央长出手术灯的花纹。
“磨磨蹭蹭的,小孩都醒了。”薛迎转头,在护目镜和口罩后面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阿尔忒弥斯目光有点溃散,但还是尽力集中在薛迎身上,迷迷糊糊地望着她墨绿色的手术服。他看着她将针头刺进他的右手皮肤,随着尖锐的刺痛消失,透明的麻药被推进血管。
“阑尾炎。”薛迎拔出针头,跟他解释,“做个小手术就可以解决的小病,明天你还能活蹦乱跳。”
阿尔忒弥斯没出声。他和薛迎有过一段时间接触,但关系没有好到能信任她。
麻药打完要等待药剂生效。可是,已经超出预计时间,阿尔忒弥斯还是睁大眼睛看着手术灯上的纹路。薛迎给手术道具消完毒,看了看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阿尔忒弥斯,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聂言,你过来。这小孩在抵抗麻药生效。”薛迎对旁边说。
同样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聂言来到床边,跪下,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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