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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能等到他，我一定能等到他。
……
在无相寺暂住的日子，明韬打开了藏经阁的门，将钥匙递给浮丘璃。
“大部分都是净空方丈在时的藏品，明华舍不得卖掉。你喜欢……”
浮丘璃没有理会明韬，他独自走进密不透风的藏经阁，架子上铺满了各色典籍，从书籍的缝隙透过一线日光，光芒中漂浮着灰尘。
脚底想起窸窣的声响，浮丘璃低下头，地上散乱地铺着经文的手稿，字迹规整遒劲。他拾起一片风化的纸，上面仿佛写满了某一人枯坐在窗前的时光。
也是在这里，他诱惑了最虔诚的僧人，他们褪去彼此的衣衫，不知餮足地吻着，开始一场万劫不复的过错。
“明华最喜欢这里，他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说，但人若是不见了，来藏经阁一定能找到他。”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一卷掉在地上的书搁在架子上。
叮咣一阵声响，架子塌了，扬起滔天的灰尘。明韬咳嗽了两声，面前掉出一只翻开的盒子。
五只手绢卷的小布狐狸掉了出来，两只头挨着头，三只散落了一地。
浮丘璃捡起其中一只，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白色。鼻子的地方还露了半块线头。
明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这哄小孩的玩意儿，浮丘璃慢慢捡起了他们，打量半晌，一只一只放回了盒子里。
明韬划拉着地上几张纸，“这些好像也是盒子里洒出来的。”
纸上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潦草地像打完的草稿，上面写着不同的日期，以及毫无关联的地名。
正月十五 都城 庆王府
廿月初三 都城
廿月二十 寺中
廿月二十五 秣陵山路
明韬看不懂这些日子，寺中事务繁杂，他以为是师弟随手写下的日常，但浮丘璃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每年的正月十五，他都是在庆王府度过的。
那年他千里驱驰救庆王于水火，上到三岁小孩下到贩夫走卒，没人不认识浮丘璃。浮丘璃在江湖中，明华在这庙宇偏安一隅，却不停地问着来寺庙中的每个香客，他在哪里，做了什么。他在破碎的纸上落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惦记和思念。
然后他把这些思念，藏在了藏经阁见不得人的角落，出了门，还是莲座下最虔诚的信徒若不是今日阴差阳错，浮丘璃甚至会反复去怀疑，藏经阁那日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梦一场。
那不是梦，他真的爱过我。
明韬没有察觉到浮丘璃逐渐迟缓的动作，突然听见有人在砸寺院的门。明华离开后，常年的战乱已经导致寺院久无香客，就算再来难民，他们也没有能力收容。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紧促，凶得和催人投胎一般，明韬叹了口气，他将浮丘璃留在藏经阁，只身去开门，一名受伤的女子跌进明韬的怀抱。
这一扑来的太凶猛，让明韬犯了老毛病，差点喊出“施主使不得”但如果无相寺的旧人在，一定能认出，这是浮丘璃曾经带过来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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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丘璃捧着盒子，从藏经阁出来，见到了院中的来人，微微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女孩子面容狼狈，她见到浮丘璃，眼中盈满了泪水。
“秣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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