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恩西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起身下床。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体的酸胀让她动作略显迟缓。
她随手抓过搭在椅背上的睡袍裹上,系好带子,有些疑惑地拧开门把手走出去。
客厅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中年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她,姿态优雅。她穿着米白色羊绒套装,脖颈间系着一条淡雅的丝巾,头发精心地挽在脑后。
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泡的咖啡!
幸恩西的心脏猛地一跳,头皮发麻,家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进贼了?而且还是个如此从容的贼!
巨大的惊悚感让她瞬间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着,悄无声息地退回卧室。
“怎么了?”万俟朗还窝在被子里,看到她脸色煞白、神色慌张地进来,有点奇怪,“外卖走了?”
“不,不是……”幸恩西压低声音,很是惊惶,“客厅里有个女的。”
“什么?!”万俟朗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一大片春光也顾不上了。
“是小偷吗?报警!”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机。
“看着不像,穿得很讲究,还还在喝咖啡……”
幸恩西怎么也想不通。
“你出去看看,我不认识。”
万俟朗也懵了,这什么情况?
她定了定神,胡乱套上衣服,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卧室门。
客厅里,那个优雅的女人似乎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阳光洒在她保养得很好的脸上,那眉眼,那神态……
“妈……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万俟朗看清女人的脸,拍着胸口,惊魂未定,“我还以为家里进了个讲究的女飞贼呢。”
沙发上坐着的,正是万俟朗气质出众,被岁月格外眷顾的母亲沉佩雯。
“我想女儿了怎么不能来看看了,你都不想妈妈吗?”
万俟朗扒着门框,对着优雅品咖啡的母亲抱怨:“你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啊,怎么能不声不响就自己开门进来,吓死人了!”
沉佩雯看到女儿有些不开心,立刻装起可怜兮兮的样子。
“妈妈见你还要预约了,呜呜呜,我问微微你最近在哪儿,想过来给你个惊喜,她说你应该是搬回这边住了。呜呜呜,我敲门没人应,想着你可能还没起,就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等会儿呗。”
万俟朗语塞,她忘了沉佩雯有钥匙这茬。
以前她一个人住这公寓时,确实给过老妈一把备用钥匙,后来搬出去开酒吧,再后来搬过来和幸恩西同居,完全把这回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您别在呜呜呜了,”万俟朗打断她,“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出来。”
万俟朗赶紧缩回卧室关上门,幸恩西听完了全部对话,僵在原地,很是无措。
她看到万俟朗进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怎么办,客厅的东西没收拾。”
她简直不敢想象,万俟朗的妈妈正坐在一堆万圣节主题小玩具里喝咖啡。
万俟朗看着幸恩西这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心疼又好笑。
她握住幸恩西冰凉的手,安抚地捏了捏,虽然她心里也有点打鼓:“没事没事,放轻松,我妈很开明的,真的!她不管我这些的,她自己也……嗯……挺前卫的。”
万俟朗努力措辞,试图缓解幸恩西的紧张。
“你看她刚才看到我那样,都没骂我,就像你平常那样就行,我妈可喜欢漂亮小姑娘了。”
“这能一样吗?”幸恩西有些崩溃,感觉自己的人生阅历在此刻都派不上任何用场,简直太羞耻了!
“哎呀,反正你总得认识我家人的,虽然咱俩还没正式再一起……啊呸,总之现在躲不过去了。”
万俟朗拉着她翻衣柜找衣服:“找件衣服换上,我们出去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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