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脸拉得比驴还长,正趴在他平常“架腿专用”的书桌上,不情不愿骂骂咧咧但居然真的……在!写!卷!子!
李由把写得龙飞凤舞七七八八的卷子往裴栎那边一甩:“诺!”
耳机里苦等一小时开黑的小弟:“由哥,你刚才……”
李由:“闭嘴!”
门外,他妈和那位史上第一位没被他气走的家教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
李想:“小裴老师,试讲费我现在转你。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正式开始?明天?”
“……”
听不清。
李由屁股悄悄挪动,椅子悄无声息滑到门边,就差把脸贴门板上了。
李想:“不瞒你说,你是唯一一个能镇住这混小子的。薪水你尽管提,只要能教下去,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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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死未遂,松茸实在顶不住11号技师关爱智障的目光以及陈可乐按摩时杀猪般的哀嚎,果断溜出了房间。
他晃到吧台,瞅着酒水单上花花绿绿的图片,挨个点了一遍,几杯下肚,脚步有点飘,他端着剩下那杯满世界转悠,迷迷糊糊上头了,不知走到什么地方。
电梯门“叮”一声滑开,李老板风情万种的声音跟着飘了出来。
“我送你出去。”
松茸浑身一颤,酒瞬间醒了大半。
清冷视线偏过来的瞬间,他猛地端着杯子面壁,恨不得把自己拍扁嵌进墙里。
裴栎:“不用了。”
这声音礼貌而疏离,分寸拿捏得刚好。
李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在松茸和裴栎之间转了个来回,看上去互相认识的样子呢。
她了然一笑:“那好,我就不送了,小裴老师,明天见。”
“小裴老师”四个字像鞭子抽在松茸脸上,火辣辣地疼。他余光瞄到洗手间门口清洁车里的84消毒液,深刻觉得最该消毒的就是自己那跑偏的想象力和满是黄色废料的脑子。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松茸:壁画,我是壁画……
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住。
松茸:!
顿了一瞬。
又走了。
呼。
松茸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哐当”,一声脆响!
推着清洁车突然拐弯的保洁阿姨,跟裴栎擦肩而过,车角精准怼飞了什么东西。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慌了神,局促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没、没撞着你吧小伙子?”
裴栎指腹揉着被撞红的腕骨:“没事。”
阿姨又连声道歉了几遍,反复确认,才忐忑地推着车离开。
松茸低头,看着划了个弧线,精准摔到自己脚边、屏幕朝下的手机,心头一动——机会!
他迅速弯腰捡起,用衣角使劲擦了擦灰,赎罪机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松茸双手奉上,眼尾弯出刻意的讨好。
笑容在看清屏幕的瞬间冻住:“靠。”
蛛网状的裂痕从一角蔓延开,屏幕色彩诡异地糊成一团。
花、花屏了?
松茸立刻澄清,试图用肢体语言证明清白:“不是我!我捡起来它就这样了!”
他心往下沉,这简直是赎罪不成又添新债。
裴栎接过手机按了几下,薄唇微抿——很好,彻底黑屏。
松茸心虚地瞄了眼阿姨消失的方向,又偷瞄事主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不知道他打算怎么算账?
裴栎没说话,沉默地把报废手机往书包里一揣,转身就朝正门方向走。
松茸:……这就完了?
不用赔?
你自己还穷得叮当响呢哥!
眼看那肩宽腿长、挺拔沉稳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角,松茸咬唇,天人交战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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