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得让人心颤。
怀德大着胆子上前拍门。
“嘎吱——”
嘶哑凄厉的一声响,在场诸人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门开了条缝。
季承宁精神一震。
两扇漆黑木门却探出个梳着双丫簪的小脑袋,小丫头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众人,脆生生地喝问道:“做什么?”
季承宁紧绷的心绪微微松,笑道:“你们姑娘歇下了吗?去通传一声,就说,”他顿了顿,“他兄长来给他送温居的贺礼。”
“姑娘睡,”小丫头话音顿住,欢欢喜喜叫道:“姑娘,你来了。”
季承宁上前两步。
门陈腐破旧,连个门环也无。
季承宁抽出帕子,裹住五指,抬手去拉门。
不期刚伸过手去,便碰到个硬硬的东西。
季承宁头皮一麻。
是崔杳的手!
他隔着手帕都感受到了崔姑娘肌肤冰凉,手指硬得像块石头,和温香软玉这四个字连点边都不沾。
梦中,刺客就用这样冰冷的手,亵玩似的刮过他的喉咙。
季承宁汗毛倒竖,猛地抽手。
如避蛇蝎。
门后崔杳动作顿了下,旋即自若地打开门,微笑道:“民女失礼了。”
灯火昏昧,他这位表妹柔和清丽的皮囊大半没在暗影里。
季承宁强忍着擦手的欲望,亦扬起了个笑,“哪里,星夜到访,该崔姑娘不嫌我冒昧才是。”
“世子能来,我荣幸之至,”崔杳偏身,请季承宁进来,柔声道:“世子请。”
季承压下心头惴惴,偏身说:“你们几个留在外面守着。”
自己则亲自捧了礼盒,大步迈入小院。
崔杳引季承宁到庭院内的桌案前坐下。
庭灯明亮,映出一方暖黄天地。
案上摆着几只茶杯,俱用汝窑,釉质温润,色若天青,杯壁上犹有水珠滚落,仿佛刚刚净完杯,还没来得及擦干。
案旁风炉上的小茶鍑内泉水初沸,微漾着鱼眼纹。
两人面对面落座。
崔杳持一细匙,舀取半勺细盐,撒入水中。
他一举一动俱姿仪雍雅,有种分外循规蹈矩、令人不由得屏息静默的好看。
季承宁眯起眼,“崔姑娘这服侍的人太少,事事都需自己亲自动手。”
“我不喜欢他们毛手毛脚地乱动,”崔杳微微垂首,有点赧然地笑了下,“小门小户,礼数不周,令世子见笑了。”
水面渐起波澜,“咕嘟咕嘟”作响。
“哪里,崔姑娘过谦了,我不过见院中只一个丫鬟,两个小厮,长住未免不便。”季承宁极善解人意,“这样吧,先让那四个护院守着院门,待明日天命,我再另寻几个机敏的侍从给姑娘送来。”
崔杳闻言,正舀水的手一顿。
“世子体贴备至,然而民女与世子不过数面之缘,于世子既非亲故,也无深交,岂敢领受?”
一番拒绝的话叫他说得熨帖温存,仿佛若季承宁再坚持下去,就是在强人所难了。
但,季承宁最爱强人所难。
他轻笑,“崔表妹何需与我客气,你是四婶母的侄女,侯府同气连枝,休戚与共,你自然也算我的亲眷。”
小侯爷咬字黏糊轻佻,尾音没骨头似的懒散。
花言巧语从他唇间一滚,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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