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立政殿,他要求宫人事无巨细的汇报江容起居,如今临近生产,他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黏在她身边。
他回来时,江容正坐在院中的凉亭内,石桌上摆着宫人们刚从树上采摘来的橘子,橘子绿色的外皮,看着就牙酸。
天气阴沉有些发闷,乌云黑压压的,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汀芷刚剥了一个橘子递过去,江容拿起一瓣放入口中,虽然这橘子有些酸,但汁水充盈,很是可口。
抬眸瞧见不远处走来的萧显,伸手招呼他来,余光瞥了一个眼神,汀芷很有眼力见的带着一众婢女退下。
萧显坐在她身边,凑上前去,她拿起一瓣橘子喂给他,他心里难以接受但面色甜蜜的吃下后,酸橘的汁水在口腔里汹涌咆哮,酸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好酸!”
江容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是有点酸,但我觉得还好。”
她又拿起一瓣,在他面前吃了起来,刚咽下去,就感觉腹中剧痛,承受不住的弯下腰身,“哎呦!”
“我就说这橘子很酸,要不然等两天,等橘子熟了再吃?”
话音未落,萧显就感受到了腹部的巨痛,愣怔一瞬后,赶紧扶住她的身体。
江容抱着肚子,痛得倒吸一口冷气,“等不了了……”
腹中突袭而来的剧痛,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她紧紧攥着萧显的手臂,痛苦道:“我好像,要生了……”
萧显一惊,立刻将她打横抱起,送入内殿,接生嬷嬷和一众婢女按照早先的安排,有条不紊的准备生产用具。
得了信的崔娢也匆匆赶来。
阵痛间隙,江容抬头,看着立政殿内人乌泱泱站了一堆,第一个先将萧显赶了出去,“既白,你先出去吧。”
萧显坐在床榻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因为感觉到痛,握住的手在轻轻颤抖,不想出去,生阿霁的时候她就不让他陪在身边,这次他想再争取一下。
“阿容,让我陪着你吧。”
江容还记得生阿霁的时候,寒冬腊月,他痛感相通疼出一身汗,等她平安分娩后,他高烧几日,才堪堪缓和。
她知道萧显想陪着她,但她不想让她看着她发丝浸汗、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样子,让他去偏殿,他定是不可能,站在外面等她生完,又得疼出一身汗,如今天气还有些凉,还是容易感染风寒。
“阿娘在这陪我就好,你去屏风后陪我吧。”
一浪阵痛袭来,江容抱住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额角浸出汗水,将青丝打湿,他心疼不已。
在屏风后面等着比殿外好很多,不再过多纠缠,移步到屏风后。
接生嬷嬷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当朝陛下亲临陪伴皇后生产,接生的嬷嬷也会紧张非常。
间断折磨的阵痛,床榻上透出压抑又呜咽的痛呼,那声音很轻,但他停在耳中却如同闷雷一般。
痛,真是痛极了!
阿容那样纤细柔软的身体,那经得起这般无休止的疼痛,袖袍之下,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额角浸出汗水,咬紧牙关,面色苍白,身体紧绷着轻轻颤抖。
他望向屏风,痛楚漫布四肢百骸,周身脱离,眼眶微红,上次生阿霁已是痛极,如今要生两个,他愈发心焦。
强撑着站立着,他呼吸间都透着疼,身体摇摇欲坠,陆遗赶紧过来扶住他,他痛得头晕眼花,很难想象阿容要在这般疼痛中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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