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渊:“放心,我今后不会婚配——”
“治疹子的药,”魏顺撇着嘴,硬是把他的手从衣袖里捞出来,塞给一个小瓷瓶子,说,“拿着,记得吃药。”
“死不了,”张启渊不收下,把胳膊挣脱了出去,背着身,说,“我不觉得祖父他们无辜,也知道官场党同伐异,不是你的错处。我只是什么都不想做了,可你不一样,你喜欢在西厂,所以咱俩分道扬镳,最好。”
“张子深,真的有这么恨吗?真的不打算回头看我一眼吗?”魏顺双手捂着那个小小的药瓶子,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掉,说,“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眼了。”
张启渊不回答,好半天安静。
片刻后,他终于微微回头,瞧向他。他见他哭得那么凄惨,只好转身走了回去,用手帮他把眼泪抹干净。
“走了,”张启渊说,“你也回去,别在这儿待着了。”
魏顺还是哭,盯着他的脸哭,可怜兮兮地哭。
他转过身,忍着身上的难受,几步走到林子边上,然后钻了出去。
他的脚步声远去,消失了。
魏顺面前只剩下风弄针叶的声音,细细小小,像是针鼻儿刮人耳朵。
徐目着急地进来,问:“怎么了?他跟我说什么……就此别过,怎么就就此别过了?”
“我俩没今后了,”魏顺用他那哭过的眼睛看着徐目,说,“他不要我了。”
徐目:“你别放在心上,他遭了难,说气话很正常——”
魏顺:“根本就不是气话。行了你别管了,咱们回去吧,风大,别吹着了。”
说完了话,魏顺就自顾自地往林子外面走,徐目跟着他走,叹气,说:“往好了想,人活下来了,就什么都有余地,是吧?主子你也别太难过,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徐目还在身后聒噪,掺和着的也有四野风声。
魏顺沿着路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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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的这次分别起,张启渊就是个书面上的死人了。
他回到城中,去了开书坊的丰老板家,敲人家院子门,被下人带进去,坐在厅内等。
“渊儿爷……”见着面了,丰老板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盯着他打量,说,“你不是被——”
“不细说了,”张启渊站了起来,很着急,说,“面儿上、朝廷眼里我都已经死了,你记得这点就行。”
丰老板低声问:“你逃狱了?”
张启渊:“没有,有人帮着疏通,就出来了。”
丰老板:“有人?是……你那美貌不可方物的小公公?我昨儿在街上看见他了,监斩你家老小,被一群太监侍卫围在中间,可威风了。”
“不提他了,”张启渊说,“你把我让人送来的东西给我。”
丰老板柔声安抚:“渊儿爷,你可得想得开,能活下来就要好好儿活着,至于奉国府,君臣的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想不通的。”
“我知道,”张启渊点头,说,“是变故太大,我心里忽然很空洞、虚无?我祖母死在了牢里,我娘带着弟弟,在别人家当下人,还有那些以前每天跟我在一块儿的丫鬟、仆人,他们全死了……这些搁在谁身上都是不好接受的。”
“给,你的东西,”下人拿来个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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