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贴身侍奉的随从常礼唤了进来去请大夫。
白桃见此状心中的不满散去了三分,心下只有些复杂,片刻后朝着屋内看了一眼,咬咬牙准备斗胆请世子移步卧房探望夫人一眼,却见交代完此事后,只见陆绥安神色平淡道:“你们好生伺候着。”
声线淡淡的,并无多少起伏。
像是在交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说罢,淡淡转身而去。
竟没有丝毫要进去探望的自觉。
珠帘再次细微碰撞着,发出清脆声响。
白桃:“……”
……
卧房里,沈安宁死死握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掐进了皮肉里。
顷刻间,一行清泪划落入鬓。
她抬起指尖轻轻拂去。
眼底泛起一抹冷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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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当晚,常礼便将大夫请来了。
次日一早,沈安宁嫁到陆家大半年来,第一次破天荒的在晨昏定省时派人去沁园告了假,萧氏得知情况后,立马亲自赶来探望。
一切都在按照梦中的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梦境与现实,分毫不差。
区别在于,在梦里时,那晚她拖着高烧不退的身子依旧亲自下榻为他陆绥安洗手做羹汤,哪怕在病弱中,依旧忍不住迁就着他,看着他将她亲手做的汤食吞之入腹,哪怕没有半分互动和交流,哪怕头痛欲裂,哪怕得知他都要纳妾了,心里依旧没出息的涌现出了丝丝魇足。
那种感觉如同在刀尖上舔蜜,在玻璃渣子里寻糖,带血的糖,终归还是甜的。
果然,情爱让人迷了眼,让人低落到了尘埃。
而经过漫长一夜的震撼和迷茫后,沈安宁终于不得不承认和接受这件光怪陆离的事情,这件梦境兴许会化作现实的事实。
沈安宁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又或者这……是梦吗?
梦中的七年,每时每刻都像是她实实在在亲身经历过的,那样的天雷滚滚,那样的狗血十足,那样的惨不忍睹,以及……那样的鸡零狗碎和苦不堪言,每一件都细致、真实得让人无从狡辩。
分明就是她的一生啊!
又或者那一切压根就不是梦,就是她切身的经历,至于为何会演变成一个梦境,将七年的时光和经历趁她生病虚弱之时压缩成一帧帧画面全部一股脑的闪入了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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