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天来?,居庸关内的胡人守军一直不肯离开关隘,与他们正面?交战。
他耐心等?了几日?,本以为撒乌楞也同样在等?待时机, 准备趁居庸关守将支援撒乌楞时, 一举拿下居庸关, 但派士在关隘下卒挑衅数日?, 却连这家伙的影都?没看见。
一定是自己忽略了某个关键因素,晏祁想?。
以撒乌楞对他的仇怨之深, 晏祁毫不怀疑,对方估计做梦都?想?要取他的性命。
毕竟当初若不是自己,撒乌楞也不会被胡人王庭鞭笞驱逐,直到数年后, 才因立下大功重?掌兵权。
但经此一遭,撒乌楞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 曾经能与瓦图尔平起平坐的部族首领,现今却沦为了瓦图尔麾下的追随者,这份落差, 足以叫本就记仇的撒乌楞对他恨之入骨了。
所以,究竟是什么让他暂时搁置了复仇?
晏祁按下内心莫名的不安,他深吸一口气,抬首望着眼前?被漫漫风雪遮蔽、几乎难以窥见全貌的高?耸关隘,在樊淮的注视下,沉声下达了命令:“既如此,那便不用再等?了。”
“今夜,全军强攻!”
另一边的宁昌县内,明瑾等?人也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战前?准备。
乌老三被他们来?回审了几遍,在榨干了最后一点情报后,终于确定胡人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宁昌县。
为了确保不打草惊蛇,明瑾还叫樊通带着乌老三又进地?道去找了一趟胡人,虽然过?程惊险了点,但好?歹有樊通全程监视,这乌老三也没翻出什么浪花来?。
他乖乖地?把明瑾他们准备好?的说辞对胡人讲了一遍,又期期艾艾地?问道各位老爷打算什么时候来?,他好?和旁边这位兄弟一起偷偷去县衙放把火,里应外合接应他们。
胡人显然不相信乌老三这个三寸丁有这样的能耐,领头那位嘲讽地?笑了一声:“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老家伙。”
乌老三一张脸涨得通红,瞥了樊通一眼,低下头没说话。
樊通则不卑不亢地?与那胡人对视:“如果我说,我知道宁昭公主那笔财宝的线索呢?”
那胡人脸色微变,立刻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是什么人!?”
樊通冷笑,毫不避讳道:“我是太子的人。”
不等?对方动手,他就再度补充道:“是——那位太子殿下。”
他意味深长的语气叫那胡人动作一顿,而樊通在想?的是,荀小先?生所料不错,这人果然被带偏了:“你是前?太子的人?”
“不是前?太子,”樊通立刻沉下脸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是太子殿下。这大雍朝,有且仅有一个太子殿下,这个位置,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冒牌货可以胜任的。”
那胡人虽然被冒犯了,却也没有生气,盯着他的目光反倒比看那奴颜婢膝的乌老三更欣赏些,“所以,你想?代表你那位太子殿下,与我们胡人进行合作?”
樊通略一点头。
“笑话!宁昌县早就被我们首领看中,大军一到,顷刻便能踏平此地?,你有什么资格来?与我们合作?”
“真若如此的话,你们就不会联系乌老三了,”樊通淡淡道,“还有,别忘了,晏祁还有一支军队在外头等?你们呢。”
他在心里默默冲陛下告了一声罪。
直呼其名,实在是大不敬。
那胡人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手也按上了刀柄,但最后还是松开了,转而扯出一抹生硬的笑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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