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进了东苑,熟悉的陈设一点没变,无数回忆如潮水涌来,我勉强定了定神,却险些被不知从哪冲过来扑到怀里的坤甸撞倒。
“嗷呜,嗷呜——”
它使劲扒拉着我,大眼忽眨忽眨,脖上金铃铛铛作响,像是知道我打算要离开似的,粗长的尾巴卷住了我的双脚。
“好了好了。”我摸了摸它的大脑袋,被它撞得东倒西歪。
薄翊川一弯身,把它抱了起来:“怎么疯成这样?你也知道他要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是不是?”说着,他转身把坤甸递给我,“快跟他说说,你有多舍不得他,你说比我说管用。”
我抿了抿唇:“薄翊川,在哪?”
薄翊川下颌微微绷紧,把坤甸放了下来,望向我的侧面。
我随他的视线望去,那是我曾经住过的那间房。
门上挂的那把锁已经打开了,虚掩着。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μ???é?n?Ⅱ?〇???????????????则?为?屾?寨?佔?点
“进去吧,就在里面。”他幽幽道。
那种不安的感受更加强烈,我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薄翊川亦步亦趋,跟在我的后面,脚步声很轻,却是刻意的轻,像在丛林里放轻脚步追踪着猎物、蓄势待发的大型猛兽,令我隐隐感到危险,心底像分裂出了两个小人,一个厉声尖叫着催促我立刻逃走,另一个人却捧着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抱着微渺的希望驻足原地。
深吸了一口气,我伸出手,推门而入,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响,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的陈设宛如昨夕,令我不禁失神。
薄翊川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内青年的背影,一只手缓缓落到门边的锁上,手指蜷缩起来将它握住,微微发颤,牙关交错相嵌,咯咯作响,像天性嗜血的野兽撕咬冲撞着理智的笼门,亟待破笼而出。
——薄知惑要走。这一走,他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心里的那只蝴蝶就要飞出樊笼,振翅掀起的季风也将远去,一去不返,从此他的生命里再无期待欢喜,将独自在笼中孤老至死,化作伶仃枯骨。
这念头撕咬着薄翊川的心脏,令他呼吸困难,口腔里充斥着血腥气,他的手指攥紧了那把锁,手背青筋外露,却迟迟没有按下锁扣。
——名为“爱”的枷锁牢牢扼着野兽的咽喉,鲜血淋漓,至死方休。
像觉察到了什么似的,薄知惑猛然回过头来。
我静静盯着薄翊川,从他漆黑的眼睛挪到他手握的那把锁上。
他没有呼吸,也没有动作,房间里一片死寂。
与他对视了几秒,我嗤笑一声:“骨灰根本不在这里,是不是?”
薄翊川的喉结滚了滚,盯着我好几秒,屏着的呼吸才终于吐出来,却在颤抖,动作僵滞的,一点点松开了手里的锁,打开了门。
“在的。”他低低答道,猝然侧过脸,背过身去,“在屉子里。”
我立刻拉开抽屉,里面果真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拿起来,底下露出一本《心经》——我们当年合抄的那本心经。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瓷瓶,摸了摸,放进怀里。
将目光从那本《心经》上艰难扯开,我走到薄翊川身后。
“有行李箱吗?我想,收拾一下,尽快启程。”
他僵了几秒,一手拂过颊边,转过身来,黑眸分明还是潮湿的:“你还没护照,得先去移民局护照,至少也要等一周。”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了:“港口可以办临时护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