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只是微毒的蛇,只是让它的腿痛了些时日,除此之外便没什么大碍了。
不过它被吓得不轻,看样子蛇这种生物给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蛇经过的地方,它硬是要多等等,确保蛇完全离开了才肯迈开步子。
又走了约莫五日,一片春意之中,一座小城出现在了前方,走到城门口,城门上写着:永县。
永县城外一座小寺,门口的杏花开了,白中带着粉,远远看去,像是一朵粉白的花冠,光头的年轻和尚在树下扫着落花,柔嫩的花瓣轻飘地落在了他的头上,痒酥酥的,他伸手取了下来,抬头看向寺门前的路,身姿颀长的道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牵着一匹黑驴朝着他走来,他睁大眼睛,惊喜道:“周道长,周道长!”
一炷香后,周一三人在寒山寺安顿了下来,石心忙前忙后,给她们收拾屋子,还给她们煮饮子喝,热腾腾的饮子里是一片片果肉,石心说:“这是我们庙门前那棵杏树结的果子,我和师父把果子切成片,晒得干干的,冬日里还拿出来烘了烘,煮在水里就能有杏子味。”
石心的师父坐在一旁,虽说没有头发,可眉毛和胡子都是花白的,年岁不小了,他看着周一三人,笑呵呵的,说:“一直听石心说起道长,如今终于见到了,多谢道长在京中照顾我这傻徒儿了。”
他站起身来,向着周一行礼,周一也赶紧起身,说:“前辈莫要如此。”
寒暄了几句,有香客来了寺中,石心的师父便去了前面,石心说:“道长,你们可算是来了,正好今早我去城中买了豆腐,今日我做豆腐给你们吃。”
周一:“好啊。”
她左右看看,问石心:“玄常前辈去了何处?”
石心一顿,微微叹了口气,说:“前辈已经仙逝了,就在二月初的时候,我早上起来,做好了朝食去叫他吃饭,他却迟迟不起,我推开门进去,看他躺在床上,本以为他还在睡觉,没想到他已经……离世了。”
周一:“梦中离世,未曾受折磨,如此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石心点头:“是,我师父也是这样说的。”
当日周一她们便留在了寒山寺中,吃的是石心拿手的炖豆腐,没有放小葱,因为对于出家人来说,小葱便是五荤之一,不能食用。
一夜好眠,第二日,周一带着元旦和元夕去永县逛了一圈,又在附近玩了玩,下午回到了寒山寺,看到香客从寺中走出,冲着石心和他师父双手合十道:“二位大师请留步。”
石心和他师父双手合十还礼,香客踏着夕阳走了出来,诧异地看着周一三人,与她们擦肩而过。
晚上,几人坐在院中,天气还有些凉,于是生起了火,周一说:“我们明日便离去了。”
石心:“道长,这才两日而已,为何如此匆匆?”
周一笑笑,说:“实不相瞒,归家心切啊。”
在寒山寺住了两日,便让她想起了清水观,更想起了云雾山中隔了不知多少时空的老木观。
石心不再说什么了,往盆里添了根柴火,问:“道长,你知道前朝国师吗?”
周一:“并不了解,怎么了?”
石心叹道:“也没什么,就是前辈在离世前的日子一直念着要找他的师父,我只是觉得奇怪,若他的师父当真是得道飞升了,为何自己的弟子临死前都不来看一眼,还是说得道飞升后便不能再沾染红尘了吗?”
周一:“我亦不知。”
“不会的。”周一扭头看去,石心的师父站在房门口,石心赶紧起身去扶着自己的师父,他师父说:“人只要还在这世间,哪里能不沾染红尘呢?便是高僧,在圆寂之前都会为自己的弟子打算,修行修行,又不是断情绝爱,哪能一点都不念师徒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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