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王实在没几分把握能打败曲长安。
同时他也知道, 让曲长安臣服与自己是不可能的事。
若能说服其井水不犯河水, 已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他提出要与曲花间共分天下。
听完燕王的话,曲花间并未表态,而是反问道:“如殿下所说, 共分天下,是怎么个分法?谁主谁臣?莫不是要各自建国,将天下一分为二?”
“如此亦无不可。”
燕王见曲花间没有一口回绝,顿时以为有戏, 赶紧应答。
“你我各自为王,再签订契约永以为好,岂不美哉?真要打起来,双方皆要损兵0折将不说, 受苦的还是两地百姓。”
“早闻曲贤弟爱民如子,想必也不愿意看到百姓受难吧?”
“话虽不假……”曲花间正要说话,被突然上前的池子衿打断。
“主公!”
他附耳上前,悄声告诉曲花间,关在仓房的章子城死了。
早知章子城可能会有危险,曲花间特地将他关在单独的仓房内,还派了重兵把守,无人能近身,怎会无端暴毙?
曲花间心中惊讶,但面上并未显露,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个一直坐在燕王身侧,未曾开口的谋士。
在场最希望章子城死的,便是这位与之有着杀子之仇的谋士了。
“属下无状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曲花间同燕王拱手致歉。
“出了一些小事,却又不得不去处置一番,暂且失陪。”
曲花间说完,没等燕王说些什么,便令随行的岑喜好生照料燕王,与穆酒同池子衿离开了甲板。
关押章子城的仓房内。
身带镣铐的大汉宛如一摊烂泥摊在简易小床上,七窍流血,面色青灰,是中毒而死之相。
“怎么回事?”
穆酒上前遮挡住曲花间投向尸体的视线,沉声质问负责看守的兵士。
兵士自知捅了大娄子,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属下等人一直把守在此,片刻不曾离开,仓内也安排了人时刻盯守,送来的饭食亦是用银针试毒后才给他吃的,实在不知怎么回事啊!”
穆酒冷眼看了跪伏在地的几名兵士,这些人皆是他的亲兵,清白忠心,是可信之人,否则不会被派来看守章子城。
“自去领三十军棍,领头者五十。”
“是!”
兵士不敢有疑义,三五十军棍虽能打得人皮开肉绽去掉大半条命,但也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他们都知道章子城是此次谈判的人质。
如今人死了,谈判很有可能不成,届时两军开战,死伤的同袍足以让他们死上几百次了。
章子城死得蹊跷,曲花间不由看向早有预料的池子衿。
“子衿可有头绪?”
池子衿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笑脸,被点名后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属下斗胆猜测,此事应是我那同窗所为,他欲替子报仇,绝不可能让章子城活着回到徐州。”
“只是属下想不通的是,他如何在重兵把守之下取人性命而不被发现的。”
谋士跟随燕王上船之后,除了最开始在兵士的看守下去上了趟茅房外,并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视线。
船上每一层都有茅房,他根本没来过章子城所在的下层船舱内。
况且他根本不可能得知章子城的关押之处,如何能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置人于死地?
曲花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虽不惧怕子城身死带来的后果,却也不能忍受人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地盘上。
他看向池子衿,“我看子衿心绪坚定,想是有办法查出缘由?”
“属下确有一计,只是需要主公配合。”
“说来听听。”
池子衿闻言,就要凑上去同曲花间耳语,却被一个醋坛子挡在身前。
穆酒拉着个脸看他一眼,“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曲花间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等池子衿同穆酒说了,再凑到自己耳边转述。
与池子衿分寸有加的耳语不同,穆酒恨不得把嘴长在曲花间耳边,声音也小得可怜。
曲花间没办法,只得遂了他的意,主动把耳朵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皮肤听他说完了池子衿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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