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花间走到窗外站定,如同当初去边城找穆酒那般。
可这次里头的人却没有开窗将他捞进去,而是规规矩矩地走正门出来,还同他行礼。
曲花间眼睛一下子就酸了,他挥手示意富公公和亲卫出去后,才轻轻吸了吸鼻子。
“你什么意思?”
穆酒脸上没什么表情,没得到那句“平身”,也就一直弯着腰,拱着手。
“臣,参见陛下。”
眼睛有些模糊,曲花间将双眼睁大了些,心里有些委屈,片刻后又转化成生气。
看着直愣愣杵在那里的男人,曲花间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凑过去,使出一招猴子偷蛋。
“你再装腔作势试试?”
“嘶——疼!”被捏住命脉,穆酒总算直起身子,同曲花间告饶。
曲花间泄愤似的轻轻一捏,然后叉着腰跨进房门。
最柔软的地方哪怕是力道再轻,也让男人像虾子一样蜷缩了一下。
他顾不得痛,赶紧追了进去,“花间,花间~”
见人恢复了往日的作态,曲花间面色稍微好看了些,但还是蹙着眉斜睨他一眼。
“怎么不叫陛下了?”
穆酒搂住曲花间的细腰,头靠在他肩膀上磨蹭,“陛下~好陛下!我错了。”
“错哪了?”
“……”
见人又憋着不说话,曲花间气不打一处来,偏过头不再看他。
其实他大概知道穆酒是怎么想的。
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觉得自己得了天下变心了。
要么,就是怕自己得了天下变心。
可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穆酒竟然会这样想,实在让人伤心。
曲花间沉默着走到矮榻边坐下,穆酒也一言不发,蹲在他身边,捉住青年的手轻轻摩挲。
良久,穆酒终于开口。
“礼部侍郎今天找到我,说你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我该注意些礼节分寸。”
曲花间闻言转过头,眉头蹙得更紧,“所以呢?往后我为君,你为臣,我们就此分手!?”
见人听到这话又沉默下去,眼皮低垂着,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安,曲花间心里一软。
“你何时开始在意他人看法了?若顾忌世俗眼光,当初何必跟我在一起?”
穆酒抬眼看他,“可……”
“没有可,也没有可是!”
“若是因为感情破裂你要和我分开,我认!可若是因为我做了皇帝你就要和我撇清关系,那就不做皇帝了,我们回渔湖去!”
说着说着,被压下去的委屈再次爬上来,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水终于找到出口,涌了出来。
曲花间瘪嘴,“这段日子我处理那些公文奏折,都要累死了,你不帮忙,还想跟我分手!”
“没有!”
穆酒连忙否认,他捧住曲花间因劳累少了些肉的脸颊,低头吻去他的眼泪。
“我没有要同你分手,只是在考虑今后该如何自处。”
“有什么好考虑的,不论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要在一处的,连曲宝和林茂都宴请亲朋办了仪式,我们晚了这么久,也该办婚礼了。”
曲花间从怀中掏出一个朱红色的小盒子,打开来里头是两枚素银戒指。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在……你应该猜到了,我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我的家乡,一个人如果想和另一个人结婚,是需要求婚的,结婚后的两个人要带对戒。”
他取出两枚戒指,将直径大一些那枚举到穆酒眼前。
“你愿意和我成亲吗?若你愿意做皇后,那便做皇后,若不愿意,就你做皇帝,我当皇后也成。”
穆酒抬眸,眼底尽是炽热,他接过曲花间手中的戒指,试了试指围后将其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我愿意。”
“那……唔……”曲花间话还没说出口,嘴唇便被覆住了。
一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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