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在焦躁什么?
空气中玫瑰的浓香让宋晓娜感到恶心,她抚着躁动的心率,一遍遍质问自己——
她到底在反感什么?
难不成,她是在担心?
担心李雨菲会变得不幸?
担心程延东的儿子按捺不住病态的私欲,把她变成第二个方玉舟?
心跳得愈发急迫,一想到李雨菲从此以后会变成“程夫人”,会褪去鲜艳亮丽的色彩,宋晓娜就急得坐立不安。
还来得及吗?
她骤然冒出荒唐极端的想法:如果她现在去找李雨菲,以每个月四十、五十万的薪资雇佣她,李雨菲会同意取消婚礼吗?
心烦意乱愈演愈烈,宋晓娜几乎坐不下去。
她烦躁得起身,一阵阵礼炮蓦地炸响。
司仪扬声笑道,“请新娘入场!”
宋晓娜扭头,穿过一道道玫瑰花拱,金白色的盛丽婚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而她一眼看见了李雨菲灿烂的笑靥。
李雨菲笑得近乎傲慢张狂了,前后左右都是摄影,穿着昂贵绝版的服饰,享受人们的惊艳,那份得意全然从她眉角眼梢里迸发而出。
可她最得意的,还是她自己。
宋晓娜定定看着她,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一眼锁定了台上的程煜舟。
而程煜舟则和宋晓娜一般无二地化作飞蛾,在李雨菲入场的瞬间,就被光源紧紧吸引,挪不开眼睛。
那双妩媚的狐狸眼弯起,眸光璀璨,从头到脚的神态汇聚成一句话——
她美极了。
她美得光芒万丈。
李雨菲不擅长说谎,所以她说得基本都是实话。
这是其中最真实的实话。
她真是美极了,美得程煜舟心神摇曳,忘乎所有,只能痴痴地望着她。
“新郎、新郎…咳,程总。”司仪叫他不应,尴尬地轻咳也没能唤程煜舟回神。
宾客们善意地起哄,李雨菲一点儿不觉得丢脸,她很满意程煜舟的反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愈发自得骄傲。
反应过来的程煜舟顿时面红耳赤,他微微低头,五指含羞草般蜷缩起来。
“害羞什么,”李雨菲却坦荡大方地命令他,“抬头,看我!你可是我的丈夫。”
李雨菲的丈夫——
程煜舟一颤,全身的血和强烈饱胀的情愫一起冲向颅顶。
难以形容的激动荡涤了心神,他的灵魂为她所摄,他的关节脏器被她缠绕勾住,无论她说什么,程煜舟都情不自禁地照做。
他依言看向了她,然后又沦陷在她的美丽之中。
那份美不限于皮囊,如地脉灵气一样,从她的眼睛、从她的呼吸,从最深处往外喷发,摧枯拉朽,生机勃勃。
他的沉闷、他的消极、他的腐朽一瞬间被她冲溃,他沐浴在奕奕的神采和炽热的旺盛中,浑然忘我。
程煜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他只看见了李雨菲对他扬起唇角。
钟声敲响,他们在玫瑰之中、在众神之下拥吻。
砰——
上百玫瑰礼花陆续拉响,烂漫的花雨纷纷扬扬飘下。
李雨菲惊喜地抬手,接到一枚花瓣。
火红的花瓣上有细碎的白晶,她好奇地嗅了嗅,又抿了一点,惊讶道,“这是什么?糖粉?你还往花上撒了糖?”
绮丽的花瓣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无数晶莹的糖粉折射日光,与李雨菲无名指上的钻石照相呼应。
“是糖!”“真的是糖粉!”
席间传来人们的惊呼和笑声,“好漂亮,闪闪发亮。”“太美了,空气都甜丝丝的了。”
飘散的糖粉为这场梦幻的婚礼增添了一抹亮色,但程煜舟皱了眉。
这不是他安排的环节。
这场婚礼里的一草一木都由他亲自把关,怎么会突然多出意外环节?
他第一时间找秘书排查确认,首要确保那些糖的成分无害安全。
程煜舟离开的间隙里,李雨菲先负责招待了客人。
她端着酒杯,一桌桌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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