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有些凉,拎起一个放在火盆上烤,而后一口塞进口中,腮帮子便鼓了起来。
第二个要放进口中之时,听到王珏开口说道:“长安不兴这样吃东西。”
琉璃看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她说不清那种情绪究竟是什么,于是停了下来。
“慢慢吃,小口吃。”王珏拿过一个示范给她看:“你不必担忧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府上不缺你这口吃的,不仅不缺,还会给你吃好。”
琉璃看到他斯文的将小笼咬了个口,喝了汤汁,又分几口把它吃掉。也学着他那样吃。
王珏点了点头:“姑娘果然聪慧,如果兰花指再翘一翘,更是锦上添花。”说罢做了个手势。
琉璃看到过兰花指,姑苏城里的大户小姐丫鬟们时常翘着兰花指捻着帕子,于是也有样学样。
倒是不难教。王珏满意的点点头:“日后要学的仪态和规矩还有许多……”
“学来做什么呢?”琉璃眼睛只盯着他问了这样一句,言语温柔,波澜不惊,好似真的在请教。
王珏笑了笑不接她的话,拿起手边的书继续读。
入了夜,歇在客栈里,琉璃一间,王珏一间。琉璃没住过客栈,竟是比窝在破庙里舒服,头沾在枕上却睡不着,呼吸却沉了下去,发出如熟睡一般的咻咻声。
王珏听到隔壁间传来的鼻息声,眉头皱了皱。将手中写好的信塞进信封,交给门外的人,而后和衣躺在床上。不知几时,终于入了眠。
他入了眠,琉璃却睁开了眼。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从前身边那些人,坏是坏到明处,琉璃不怕。
而这个人,她看不懂他的心思,他越是藏的深,琉璃越怕。他从长安城来到姑苏城,只为买一个如蝼蚁一般的孤女,说到底,这由头站不住脚。
即是这样大费周章,自是不会轻易让琉璃死。然而琉璃就是怕,那种怕是渗到骨子里的,她裹紧被子仍觉得冷。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第二日推开门,王珏已站在门口等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三十岁左右年纪,梳着妇人的发髻。
王珏看到她出来,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裳:“叫人给你备了几身衣裳,换一下。”
那几身衣裳,是上等绸缎,样式却不似姑苏城里那般清爽,她拿起一件转身要进门穿,却听见王珏说道:“让刘妈帮你换。”
琉璃点点头,看了眼刘妈,道了句:“有劳了。”
刘妈也不是多话之人,随她进了门。
琉璃脱了外褂,要去拿衣裳,刘妈却向后退了一步:“劳烦姑娘里里外外都换了罢!”
琉璃的手顿在那里,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刘妈见她不动,便走上前:“失礼了。”
她说失礼了,动作却麻利,扯下了琉璃身上的肚兜和亵裤。
琉璃内心觉着耻辱,抱着胸站在那,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刘妈扯她衣裤的动作快,却迟迟不为她穿衣,前前后后打量她许久,幽幽说道:
“长安城里流行在腰间烙一朵梅花,有梅花香自苦寒来之意。找人也给姑娘烙一朵罢?”
琉璃的泪蓄在眼中,强忍着要自己不要哭出声,过了许久才咬着牙应了声:“好。”
她说好,刘妈把她推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她的上身和下身,独独露出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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