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呼吸拂过她的耳垂,令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要退,抬眼看到林戚覆着一层霜的面色,不动声色的撤回自己的脚,摇了摇头:“没有心上人。”
十五岁的少女,若说没有怀过春,那倒是稀奇。琉璃在摇头的瞬间,想起一张朗润的脸。那是她人生初次怦然心动。
“没有最好。”林戚站的远了一些,又打量琉璃一番:“你该多吃,明日起让小厨给你进补。”
他的眼神像打量一个小物件,让小厨进补明明是一件好事,从他的口中说出却令人生出几分疑窦。
“好。”除了好字再无他话。
林戚也不准备与她深谈,摆了摆手让她回屋,自己亦转身去了正房。
王珏已等在那,看到林戚进门,身子向一旁侧了侧:“见到人了?”
“嗯……”
“如何?”
“太过瘦小。眼看着快到日子了,若是丰润不起来,怕是没什么用处了。”
林戚想起她的手腕,那么细一根,悬在袖口里,仿佛一用力就会断了。
“那时只看到画像,刚接到人之时,也觉得难。但这一路将养着,本已丰润起来,却在前几日一场病瘦了回去。
还有七个月,应是来得及。想来若想变丰润,食疗即可,但若想窜窜个头,恐怕要郎中开一些药了。”
王珏并无十成把握,但很多事还是要试一试,不然便什么盼头都没有了。
好在琉璃那张脸,生的讨巧,令人我见犹怜。加之她听话,这一路都没有惹什么麻烦,王珏对她多少有些宽容。
“好,照你说的办。”林戚坐在椅子上,有些心神不宁。
“皇上?”王珏试探着问他。
“嗯。皇上这些日子命人在民间寻了许多仙丹,说是能治他的痨症。太医都治不好,民间的偏方就能治好了?昨日这偏方,是用未出阁的女子之血做的药引。”
皇上身边的尔东大太监昨日吓坏了,托人给林戚送信,要丞相想法子。
林戚听着那口信,想着皇上满口鲜血的样子,差点呕出来。
王珏叹了口气:“这回去姑苏,这一路经过的城镇,竟是比十年前破败了许多。江南明明是鱼米之乡,百姓却穷困潦倒。远的不说,说如今府上这个,被倒卖了十余手。”
“府里的这个……看那不动声色的样子,是个有心计的。多少要提防一些。先让她将养些时日,看着像个人了再带出去。宫里的公主皇子若想窜个头,早早便有师父带着骑射,动的多,骨头便开了。”
说到底,林戚还是嫌弃她弱不禁风,王珏自然懂,点点头:“明日一早就去办。”
琉璃尚在梦中,便感觉有人将一块冰凉的东西塞进她被窝,她瞬间弹坐起来,看到昨日那丫头正立在床头看着她:“先生说姑娘该起了。”
说罢竟朝琉璃眨眨眼。
琉璃看了看外头,月朗星稀,不过四更天的样子。
她这一看,丫头又不耐烦,细着声催了一句:“先生已候了多时了。”
将床头的衣裳推向琉璃:“今儿穿这身,姑娘最好快点,别让先生久等。”说罢转头出去了。
琉璃听到她在门口小声回话:“有点不情愿起。”
她心中苦笑一声,哪里是不情愿起。手脚麻利的穿上衣裳,出了门。
看到王珏已穿戴整齐站在那等着她:“明日自己算好时辰,四更不起,手板十下。”
他向后指了指,琉璃回身,看到一个戒尺立在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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