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处处显珍贵,不似凡人。
简无良缓了下语气,“了尘师父,你那天,在祭拜谁?这种事,就这么难以启齿吗?”
了尘皱眉,手指曲起,但不语如旧。
简无良无奈,但对方已经不是罪人,他没办法强行让对方开口。
正打算按照流程把人放走。
听藏都来提人了。
结果。
门开了。
简无良转头,神色幡然巨变,立刻跪下。
“臣下见过....见过陛下。”
门口,龙袍者眉目冷肃,双瞳威严,幽弱深海,只慢吞吞一句。
“你,是在祭奠你母亲吗?”
了尘戴着镣铐,盯着他,眼底发红,但也只是凉凉一笑。
“陛下,了尘已皈依我佛,远离民间,无父无母。”
帝王抬了下颚,并不恼怒,只是沉沉开口。
“那不由你说了算。”
“朕说了才算。”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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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来得突然, 变数更突然,但这些突然的危机变数消失也更突然。
长安的雀观楼之上。
大理寺等人被言似卿允诺邀请吃饭那日,对于半个月天牢内的变故,简无良没有对外泄露半句。
天子家事, 既是天机。
既没有公开的宣布, 那就是隐秘。
若非简无良爱惜跟言似卿的这次邀约, 他最近决不会外出一次,只会假借整理部内案子而闭门不出,以规避风险。
但,言似卿履约,他立刻来了。
既是邀约,很慎重,雀观楼顶楼热闹, 李鱼这些人当前没了任何紧要的案情让他们焦虑忙碌了, 剩下的其他案子都没那么凶险,也算是好好放松一次。
好吃, 真好吃。
但简无良看言似卿喝了一点小酒后, 谈笑后,孤身走到窗边, 遥望外面的繁华街道与挂灯河畔,背影葱葱, 气寥如烟, 一时安静,犹豫了下,还是上前。
斟酌了下。
“言大人是在忧虑什么吗?”
言似卿靠着窗柩,笑着反问:“大人?”
这一刻,又看不出忧虑了。
简无良:“我觉得是。”
言似卿:“可以是, 但不合适。”
简无良顿了下,还是顺她的心,改了称呼,“言东家担心某些人还是会给你带来麻烦吗?还是,在担心边疆之事。”
沈藏玉,蒋晦。
一个是她的过去,一个却.....
简无良知道沈藏玉接下来得到的权力只会更重。
甚至比自己都重。
蒋晦又不在。
鬼知道那种人会做什么。
要知道现在细算来,他当初被言似卿拿捏的把柄,一旦权力大到一定程度,或者他的价值对于帝王而言可以不在乎那些黑点,那这种把柄形同虚设。
对她是有极端威胁的。
言似卿摇头,“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我没那么重要。”
反过来,担不担心他们对她的影响,也是她自己的人生。
莫名的,简无良心头发麻。
他更恐慌自己竟有一瞬犹豫要不要提起前些日子在天牢的.....
言似卿忽然说:“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啊?
简无良错愕。
她,知道了。
亡,说的是冽王跟泠王,败势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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